“我们特办理再次传唤的手续,在一个星期以后的六月二十四日怎么样?只要不引起并发症,光是感冒的话,到那时候会恢复健康的。”
“好吧。”百谷律师轻轻地点了点头,就坐下了。
我心想——这感冒可来得有点奇怪。
当然,伊藤京二大概已经从别人嘴里听到,他的名字出乎意料地被提了出来,大概他也知道,在第二天他还将要在不利的处境下被要求提出证言。
即使医生的诊断书没有做假,要是喝上三合①酱油,再拿大顶倒立起来,也会引起高烧的。这是过去在征兵体检时惯用的秘诀。这种事我并没有亲自干过,而是听前辈们说的。这时在我头脑中闪现出这种想法,简直就象是百谷泉一郎的想法附到了我的身上,连我自己也对这位演员开始产生了奇妙的怀疑……因证人缺席来到,所以星晓子第一个走上了证人台。
百谷律师首先询问了证人的经历以后,马上开始了主要询问。
“证人认识被告吧?”
“认识,我在‘戏曲座’剧团时,他是我的前辈,给过我很多的指导。”
“认识东条康子吗?”
“认识,我们是‘戏曲座’剧团同期入团的研究生,在她去世以前,我们一直保持着朋友关系。”
“你过去知道被告和东条康子之间有肉体关系吗?”
“完全不知道。”
“你没有感觉到东条康子除她丈夫以外还另有情人吗?”
“没有感觉到。我觉得她是一位贞节的好妻子,我还羡慕他们幸福的结婚生活呢!虽说他们没有小孩是件非常遗憾的事。”
“你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呢?”
“就拿戒指来说吧,康子最近带着能值一万元的钻石戒指,当然其他的衣着等物也很豪华,和钻石戒指是很相称的。当然,我不是说只有带这种珍贵的戒指才是人生的幸福,而是因为它是一种爱情的标志,我才羡慕他们。”
“那是她另外的情人村田和彦送给她的,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在你看来,作为一个女演员,东条康子的素质怎样?”
“做研究生时,和她相比我是望尘莫及的。当时的评论家和导演们,也都说她前途无量,将来一定会成为有名的演员。”
“那么,她要是不结婚成立家庭,在演员岗位上专心致志地干到观在的话,你认为她能够达到象你现在这样的地位吗?”
“当然在演剧界存在各式各样的问题,例如象命运、人事关系等能力以外的因素,也不是没有。假如她在战后和我一同回到剧团的话,象我这样的人,也许会是默默无闻的。”
“明白了。那么在这个问题上,康子没有后悔吗?”
“这也很难说,一度登台演出过的人,是不会忘掉那种魅力的。记得有一次在我们公演《奥赛罗》的时候,散场后她来到后台对我说,‘我也想象你今天这样做一次最后的精彩表演呢!’”“请你回忆一下,那天晚上的演出,你很满意吗?”
“是的。因为A角水岛先生得了急病卧床不起,所以由我代替出常那时我曾自己对自己说:‘虽然自己的功夫还不到家,但这次机会要是打不响的话,好运气就不会再来了!
“那天晚上的事,我是终生难忘的。”
“证人认识东条宪司吗?”
“认识,我到他家访问过好几次。”
“他给你的印象怎样?”
“我觉得他是一个很能干的人。”
“你看他们夫妻关系还好吗?”
“结婚生活么,时间长了总会起—些波澜的。康子女士有一次脸色苍白地跑来找我,说她丈夫另外有了女人,和我商量是否和她丈夫分开。”
“那是什么时候时事情?”
“准确的时间记不得了,大概是五年以前的事。”
“当时证人是怎样回答她的呢?”
“我想这种事情是会有的,不,男人只要手头一宽裕,十个人里头有九个半都要干这种事的。
“所以我对她说:‘为了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和他分开,你也可以针锋相对,学他的样儿搞嘛,没有关系。’当然找并不是真地劝她去乱搞,而是想稳定一下她的情绪。”
“明白了,当时没出什么事,就算平息下来了吧?”
“是的……不过,是不是因为当时我说了那样的话才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呢?我想到这里,感到非常内疚。”
“这完全与你无关。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要是轻浮的人,你叫他不要干那种事,他还是要干;要是贞节的人,你叫他干那种事,他也不干,他要保持节操。”百谷泉一郎说出了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老成练达的话。“换句活说,东条康子这个女人,是不是性欲过剩呢?你在多年和她接触的过程中,没有这种印象吗?”
“她的狐臭味儿很重,她自己也知道注意,撒很浓的香水来遮臭味儿。但是,俗话说,体臭重的人,性欲也强。”
“性欲强的人,其他的欲望也一定强。在康子的性格特征上,没有突出的表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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