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月闭上嘴巴的同时,侦讯室的门开了。久能警部略显不悦地走了进来。
‘耽搁你这么长的时间,非常抱歉。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他突然这么说,我有点不敢相信。
‘我已经没有嫌疑了吗?’
‘唔,是的。’他咬牙切齿似的说。
我站起来。法月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依旧坐着看了我一眼。我走过开着门的久
能身边,来到走廊上。
西装上全是烟味。
(1)这句话通常用在宗教信仰上—:神迹因为不合理,所以人们相信。
3
因为想到还没有向法月道谢,我便在大厅里等他。过了一会儿后,他也出来了。我正
想低头谢谢他时,他不好意思地摇摇手,说: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可以顺道去一个地方吗?’
‘顺道去一个地方?’
法月从怀里拿出一个钥匙圈给我看。我记得这个钥匙圈。
‘这不是三浦的钥匙圈吗?’
‘我向久能警部借的。’他再度把手伸进怀里,然后拿出一叠折起来的纸‘还有这个
。’
那是我在三浦的房间里看到的文书处理机原稿。
我打电话回家,先告诉妻子自己目前的情形,让她安心,然后再告诉她因为要顺道去
别的地方,所以晚点才会回去,叫她先睡。但是,她说她会等我回家再睡。
一走出玄关,马上就觉得一阵凉意,毕竟夜已经深了。来到停车场后,赫然发现我的
奥迪车就在这个停车场里。看来是警方的人员把我的车子移到这里来的,真要感谢他们的
体贴。但是,我不记得有任何警方的人员来跟我借钥匙。
‘他们有这方面的专门人员。’法月解释道。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无法信赖警察。
让法月坐在前座的助手席上后,我便发动了车子。车子在青梅街道右转,通过堀越学
园,然后继续往北走。因为已经很晚了,没有遇到任何堵车的情况。
法月翻动放在膝盖上的原稿,但是并不是在阅读原稿的内容。趁这个时候,我问他从
刚才我就一直很在意的事情。
‘你刚才称呼三浦时是直呼他的姓氏,对吧?我记得昨天晚上你称呼他时,一直都有加
“先生”两个字。是因为知道他已经死了,所以改变了对他的称呼吗?’
‘你观察到了?’他的声音里含有敬意。‘我觉得我被他背叛了。上次和山仓先生谈过
话后,我试着做了一些查证的动作,证实了我的某些不愉快预感。如你所说的,我被他利
用,成为他“不在场证明”的证人。不管是多么亲近的人,只要对方是一位绑架犯,我就
无法对他使用敬称。’
‘他真的是绑架犯吗?’
‘我有确实的证据。’法月从夹克的口袋里拿出某个东西,说:‘请你看这个。’
大久保路的信号灯正好变成红灯,所以我把那个东西接过来看。我将额头贴近挡风玻
璃,费劲地看着。
那是NTT(1)玉川局列印的通联纪录。不过,那不是寄给顾客的正式通知书,而是用
一般办公室的印表纸列印出来的临时纪录。电话所有人是‘NORIZUKI SADAO’(法月贞夫
)。
‘这是我家的电话。’法月说:‘我去NTT的服务单位,特别请他们查的。请你看下面
划线的地方。’
这个月的九号上午十一点十分的地方,有一条用荧光笔划出来的线。我的手指沿着那
条线,指到印着拨出电话的地方。那里有一组我非常熟悉的号码——我家的电话号码。
‘拨出这通电话的时间,和接到孩子被绑架的第一通电话的时间吻合。我太疏忽了,
竟然让三浦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我的家里打威胁电话。’
后面的车按喇叭了,灯号已经转绿。我把通联纪录还给法月,踩了油门。
‘那个时间我正好在玄关和保险公司的营业员说话。’法月眯着眼睛,侧着脸继续说
明。
‘我记得那个营业员很难缠,一直赶不走他。我根本不记得我有叫他去我家,可是他
却说是我叫他去的,所以坚持不肯退让。最后我只好认输,接受了他的推销。因为在门口
有保险营业员的关系,所以我完全没有发现三浦使用了客厅的电话。那时就应该觉得可疑
的。现在回想起来,三浦一定是在前一天以我的名义打电话给保险公司的营业员,约定了
时间和地点,请保险公司的人拿合约之类的文件来。难怪我和那个营业员老是说不通。’
‘原来如此。但是第二通威胁电话呢?没有在这张通联纪录上呀!’
‘第二通威胁电话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二十分,是我和他外出吃午饭的时间。三浦在吃
饭时,曾经因为要上厕所而中途离席。上厕所是借口,一定是利用那个时间借了店家的电
话,打电话去你家。因为这关系到隐私的问题,所以我不能调阅店家的通联纪录。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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