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月纶太郎被利用,但是发生绑架案那天,他为三浦做的不在场证明,要怎么解释呢?’
‘那个不在场证明是真的。但是,由于三浦的背后还有一个共犯,所以那个不在场证
明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岳父皱着眉头,说:
‘你的意思是,实际上绑架孩子、并且杀害了那个孩子的人不是三浦,而是真正的凶
手?’
‘对。那个凶手的唯一目的,就是杀害茂,而三浦只是他执行这个目的的工具而已。
既然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当靠山,那么绑架、监禁、杀人等—连串的犯罪行为,就应该和
三浦无关了。但是这个不在场证明之所以显得不自然的原因,正因为三浦和那些犯罪行为
实在无法完全撇清。’
‘为什么?’
‘我也是听法月说的。我就重复他的说明吧!真凶在久我山绑架富泽茂,把他监禁在秘
密场所,然后在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杀死他。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个时间杀人呢?这让
人难以理解。凶手既然早就计划不管是否能够拿到赎金,都要杀死人质,为什么还让人质
活到晚上呢?还是凶手并没有延缓杀害人质的时间,而是本来就要等到知道交付赎金的结果
后才动手?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凶手选择在那个时间动手杀人,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
‘没有马上杀死人质的原因,应该是因为太急着杀害人质的话,反而让人怀疑凶手的
真正动机。另一方面,不能在九点以后才杀死人质的原因,是为了确保三浦的不在场证明
。您认为三浦为什么要在最后一通电话中特地说出弃尸地点呢?’
岳父摇摇头。
‘因为尸体越晚被发现,就越难判断出正确的死亡时间。如果推定死亡的时间范围太
大,甚至超过了九点,那么特地为三浦安排的不在场证明恐怕就变成做白工了。所以他才
告诉我们弃尸地点,让我们早点发现尸体。’
‘原来如此,这有道理。’岳父又摸摸下巴,然后说:‘所有的威胁电话都是三浦打
的吗?’
‘三浦一整天都待在等等力,等于有了最有力的不在场证明,不过他在上午和下午时
,分两次打威胁电话到我家。’我重复我在开奥迪时,法月对我做的说明。‘三浦在晚上
九点和法月分手后,到最近的车站,开停在那里的GOLF车去秘密处所,将刚死不久的茂和
书包放入汽车后面的行李箱。那个秘密处所应该不是中野新屋三O五号室,而是凶手事先就
准备好的地点。’
‘是吧!然后呢?’
‘三浦打了第三通威胁电话。他用汽车行动电话,指使我开车兜圈子,叫我把赎金送
到狭山公园。结果,我在公园里的石阶上跌倒了。当我因为跌倒而失去意识时,他便将错
就错,开着他的GOLF到青梅市,把装着孩子遗体的塑胶袋丢弃在建材放置处。最后一通电
话就是通知我们人质已经死了。至此,三浦在这个事件中所担任的工作,也全部结束了。
’
‘你在石阶上滑倒的事情,真的是偶然的意外吗?’岳父的手指搔着眉头,低声说着。
‘我听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总觉得你会滑倒好像也是凶手安排的。’
我点头。岳父以眼神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法月也有相同的想法。’我内心暗自称赞岳父的敏锐。‘关于这一点虽然没有证据
可以证明,但是,一定是三浦在我到达狭山公园以前先去了那里,并且在石阶的地方拉了
细线或撒了珠子之类的东西。因为预设了陷阱,所以之前给我的指示才会那么乱。他早就
知道我一定会心急如焚地跑下石阶。那时四周一片黑暗,石阶又陡,跌倒的话一定会受伤
,也有可能会昏倒。这一切部在他的计划中吧!或许事后他又开车回到现场,收走了布置在
石阶上的陷阱,那样就不会留下线索了。’
‘但是他应该没有去碰赎金。’
‘赎金原本就不是凶手的重点,赎金只是杀人的借口。凶手不过是利用绑架勒索这个
戏码来完成杀人的目的。’
岳父默默地点头表示同意。他双手抱胸,眼睛看着下面,偶尔发出嘶哑的、像呻吟般
的声音。他在思索刚才和我的对话。
我没有告诉岳父,我认为石阶的陷阱并不是真凶的计划,而是三浦个人的作为。三浦
对我的怨恨非常明显,他会为了羞辱我、让我感到屈辱而使用那样的手段。
结果,三浦反而因此葬送了性命。如果不是因为切身地感受到屈辱,我不会这么拼命
地想找出这个绑架事件的真相;如果我没有这么固执地追求线索,三浦应该不至于死于非
命。他没有发现自己设下的陷阱,最后竟然害了他。
岳父慢慢抬起头,我注意到他眉间的皱纹更深刻了。
‘对真凶而言,杀死三浦也是计划中的行为吗?’岳父问我。他好像看穿我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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