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认真地在说。’
法月警视的态度非常冷静。我在他眼神的威力下,又坐了下来。他好像看穿我的焦虑
,乘胜追击似的说:
‘我们找不到你那天在八点三十分左右到公司的证据。’
‘请等一下。’我可不能这样就认输。‘既然如此,你可以去问我SP局的部属,他们
应该都记得上一个星期五我和平常一样,总是在那个时间到公司。’
‘当然,我们确认过这一点了。’
‘那么,你的这个问题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请不要这么认为。’法月警视断然地说:‘万一没有人记得那一天你是否像平常一
样按时到公司,那你要怎么说?’
‘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事实就是那样。’法月警视扭转上半身,看着后面的久能警部,说:‘把今
天的调查结果说给山仓先生听。’
‘我们问过SP局的所有员工了,问他们那一天你是否在九点以前就到公司,他们都说
不记得。他们的回答给我的感觉是,与其说是不记得,还不如说是他们在为你隐瞒你那天
迟到的事。’久能说完话,两边的嘴角向下撇。
‘山仓先生,关于这一点,你有何看法?’法月警视的视线回到我身上。
‘是哪里搞错了吧!一定是记错日期了。’
‘你的部下全部都记错日期吗?’法月警视不以为然地摇着头说。‘山仓先生,事到如
今,你就不要再找无谓的借口了,老实承认你那一天上班迟到吧!’
我畏缩了,我觉得有人要陷害我。有人在我的背后操纵了一些事情,让我无法脱身。
‘我绝对不承认。’
法月警视的表情立刻僵硬起来,额头上的皱纹变深了。短暂的沉默后,好像要放松情
绪般,他舔了一下嘴唇,然后以平淡的语气问道:
‘绑架茂的人是你吧?’
‘请不要乱说。’
‘我很正经地在问你。’他的口气郑重得令人害怕。‘你杀死了两个人吗?’
面对这个问题时,我先感觉到的是悲哀,然后才是生气。为什么我要在这里陪他们做
这种无聊的问答?真的是太离谱了。我默默地站起来,往出口那边走去。
久能绕到我的前方,站在门的前面。
‘请回座。’
‘我可没有被你们逮捕!所以我应该有权利自由出入这个房间。’
久能对我摇头不语。
我们就这样互相瞪视着,气氛越来越诡异。
‘你要请辩护律师吗?山仓先生。’法月警视出声问我。什么嘛!根本是用话在套我。
‘不需要!’我转头回答。‘我没有杀害任何人。’
‘既然如此,你只要回答“不是”就好了。急急忙忙想离开这里,感觉很像你要认罪
了。’
就是这样!伪善到了极点。我赌起气来,回到座位。虽然明知对方说的话是陷阱,可是
,的确不能就这样走掉。
‘我无法了解你们说的话。’我咬牙说:‘明明没有任何证据,却硬要咬住我,说我
是杀人凶手。难道这就是日本警察的一贯作风吗?’
法月警视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以像要挖掘出什么的视线注视
着我的脸。然后,他把手拿到嘴巴前,掩嘴咳了一下,才以沉着的声音说:
‘当然不会没有证据就指控你。九日那天你上班迟到了,迟到的理由就是你没有搭平
常上班时的电车,因为你要去绑架茂。’
‘我刚才说过了,星期五那天,我没有迟到。’
‘如果没有人可以证明你说的话是事实,那么你的话就无法被采信。还有,上班的纪
录被人事后动过手脚这件事,对你来说也是一种不利的证据。想像一下星期五发生了什么
事吧!七点四十分,你像平常一样从自己的家里出来,但是并不是往车站的方向走去,而是
躲在家附近等待时机。八点整,茂去你家邀你儿子一起去上学,大约一分钟后,你叫住独
自从你家出来的茂。因为你是朋友的爸爸,并不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所以茂基本上是相信
你的,也会照你说的话去做。你应该早就在离你家不远的地方,准备了可以监禁孩子的隐
蔽地点。你把茂关在那里以后,才若无其事地去上班。为了在九点左右可以到达公司,你
的隐蔽地点,必须在五分钟内可以走到久我山车站的地方。杉并署的人正在地毯式地搜索
那个区域。’
完全是自以为是的无稽之谈。我懒得反驳,只说:
‘你们做的是浪费时间和力气的事。’
‘如果你能亲口说出那个隐蔽处在哪里的话,那我们就省事了。’
‘根本没有什么隐蔽处。’我因为焦躁而忍不住反驳。‘你所说的事根本不存在。我
没有杀人的动机,我有什么理由非杀害茂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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