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曾欲言又止。主任继续说:“濑川君注意到了。于是他取下她的戒子拿去检验。并不是检查戒子表面,而是内面。戒子内面刻有‘挚爱’以及结婚日期。在那细致文字雕沟里,呈出鲁米那试验的血迹反应。血型属AB型,和被害者一致。”
“……”
“逮捕时,江津子的衣服和手指头,附有小量血迹。她辩称是欲扶他起来而沾到。当然戒子表面很光很美。但戒子内侧却渗有被害人的血液。她曾经去洗过沾血迹的手,事实十分明显。”
主任的语调十分兴奋。兴奋情绪也传染到木曾。他也亮起眼睛说:“太好了。终于突破瓶颈了。那么,监狱方面又如何?”
“调查过了。接电话的正好是负责信件的看守。他亲切地告诉我;俊二在四年狱中生活里,只寄过一张明信片给江津子。”
“一次,只有一次?”
“是的。但是江津子却没有回他信。”
“唉!这条线索没有希望了。”
失望,变成喘息之声。 棒槌学堂·出品
“明信片于三个月前寄出。内容是说,他蒙假释恩典,可望近期中能出狱,现在为早获重逢,将过更守法的囚禁生活……类似这般的话。”
“只有这些,恐怕没有多大帮助……”
“也不尽然。这方面的调查,也并非毫无用处。”
主任说着点燃另一支香烟。
“第一,由这张明信片,江津子得知俊二出狱的消息。也就是说,她有凶杀计划的准备期间。第二,如果是一般人,应有寄鼓励之类回书之举,她却没有。因此可说俊二对江津子而言属不受欢迎人物。这个江津子却在电话中向俊二表示为他举行庆祝酒会。这点表示什么?”
“嗯。”木曾交臂沉思。的确,江津子之心理状态与行动有矛盾之处。主任将它指出来了。但是这点对于行凶的动机,又能接近多少?谜题依然没能解开。
“究竟,”主任对着陷入沉思的木曾说道,“你去什么地方做了徒劳无功的事。”
“这个……”木曾搔搔头。事到如今也不能不吐露。他简单地把自己的“妄想”和惨败的调查经过做了报告。
话刚说完,主任笑出声音说:“你的想象也非毫无价值呀。电影里就常有这种情节。对于过去罪恶,贞女复仇之美谈。”
“如果以电影情节来说,也是三流电影。”
“说起来,”主任奇怪地说,“既然,他爱的是山之孤寂。怎么会去爬妙义山那种简直是游乐地区之地呢?”
木曾无心地听着这个话。
对于木崎江津子的盘问,从上午一直延到下午,反复做了几次。但是,每次她都机械性地做相同回答。
“我没有杀他。我什么也不知道。”
凶器依然无着落。但是情况却显示除江津子之外,无其他嫌犯之存在。规定的拘留时限为四十八小时,释放、送检,分局长焦虑得眼睛都冒出火光。
就在这个当头,濑川鉴定官带来了上述报告。分局长拍桌叫道:“好,就这么决定。”
因为发现了唯一证据。心证,情况证据都指出江津子涉嫌。
分局长拿出戒子问道:“到此地步,你还能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吗?”
可是,江津子此时依然低垂视线不回答。面具般不动的表情,在端然的坐姿中固定着。
分局长的胸中,突然萌生不安之想,令他狼狈不堪。
(是否有了什么差错!)
第六章 投书
昨夜
你知不知道月亮
偷偷地溜进你的房间
穿上白色有花饰的洋装
穿着银鞋的月亮
多么地漂亮啊
下次
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命案后第二天,三月一号。
早晨的街道,邮差绿色的机车奔驰过来。它在上田分局停下,送来一大叠信件。
“早安!”
“辛苦啦。”
留下白雾的邮差离开。数分钟后,表情紧张的分局长,急忙走入鉴定室,接着侦查主任被请进去。五分钟后,下达侦查关系人全体集合。
“我刚刚接到一张明信片。该明信片已交给鉴定员。收信人写的是上田警察分局长。由于内容十分重要,我把它抄下来了。现在我抄在黑板上,等一会儿再听取各位的意见。”分局长说罢抄写下述文字:
木崎江津子不是凶犯。
凶犯是男性,
我路过亲眼看到。
将踏扁的洋挂娃
让死者握着的人也是该男性,
他戴眼镜,穿滑雪衣。
警察,加油!
分局长写完这几行字时,室内顿时为异常气氛笼罩了,兴奋变成人们的窃语。木曾双手交叉,视线戳入般地盯着黑板。
分局长右手拿着粉笔,默默地站着,环顾整个房间,以锐利目光衡量投书带来的反应。
分局长对投书,可说已司空见惯。尤其命案发生,玩笑式的投书特别多,告密者也一样。但是这一份投书,深具冲击性内容。那是和所指的二项事实有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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