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再度召集了紧急侦查会议。
“投书者和上一回,同属一人的事,无可置疑。我们暂时将它定名为二号投书。特点是检查不出一号投书里有的指纹。另外,自称凶手者,明示凶器所在地点,向我们挑战之事。”
分局长说着把两张明信片拿出。
“一号投书,指纹为征部用吉。木曾刑警曾经对他调查过。结果各位已知。他在命案当天起三天离开长野县。他不是凶手,也非目击者。甚至明信片的投邮都不可能。并且发现不出征部与命案关系人的任何关连。因此,指纹仍旧是谜。”
分局长表情苦涩地看看每一个刑警,大家都默默无声。从令大家兴奋的投书,并没有获得一丝一毫的线索。以结果而言,只是搅乱了整个搜查而已。这或许是投书者的目的吧。
木曾以黯淡眸子看分局长,分局长接着说:“当前问题是,要如何应付这张二号投书,各位有意见请发表。”
“我!”年轻的山野刑警第一个发言,“我认为,试试依照投书字面意思,去搜查藏在公园内的凶器。就算受骗也好。总比在桌上讨论更有意义。”
大半刑警都表示同感。
“我有他就是真凶之预感,也许真凶吐真言。”金子刑警,促分局长同意般地挺身道。
“就这样决定。”分局长看看泷井主任说。
“嗯,也许有可能!” 棒槌学堂·出品
主任口吻有些犹豫。他并非不赞成。只是凶器如果在公园内寻获。江津子嫌犯之说,便会从基本上推翻。当然还会波及到不当逮捕问题。市民攻击声会迎面而来。而且,江津子的舅父为前市议员,必将受到他的激烈批评;再来,含有如此敌意的投书,会真的说出实情吗?
“怎么样?试试看如何?”分局长移开视线说,“也许投书人会含笑在旁参观也说不定。”
“好吧,是个散步公园的好天气啊!”
主任也苦笑着起身。反正,事情的真伪也必须查证。一切事以后再说。他羞愧于自己的犹豫。
“立刻出发!”
刑警们都一起站了起来。木曾也闷声不响地走出。他没有发言一句。只是在心中,固执地反复着相同的话。
(那个女人是犯人,可别迷失。投书是诡计,我们受到操纵,而执操纵杆者即那个女人。可是投书者是谁?为何说出凶器所在?这里头也有诡计。)
公园位于本市西区。是旧上田城城堡遗迹。因此叫公园,不如叫城堡遗迹。旧城堡尚存有南北西三处了望台,保存着古代城堡之面貌。
天正十二年,真田昌辛筑城此地,后年变为松平氏之居城。上田市处于千曲川北岸丘陵。背拥太郎山之城堡地理位置,因此是天然要塞之地。
十余名分局人员,一起拥入公园。园内樱花特多,坚实的花蕾沐于早春阳光之下。从这里可眺望到千曲川。川边弥漫游丝。河川蜿蜓有如白色丝带。水面偶尔亮出粼粼光芒。悠闲的风景,一时吸住了刑警们的目光。
“到了,从哪儿着手?”
主任环顾四周看看后说。投书中指明公园石垣,但是原本是城堡遗址之故。一万八千多坪的公园,到处都是石垣。三处了望台不用说,南边断崖,防城沟遗迹等的防堵土沙工程,使用石垣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园内也有游客如织,孩子们也嬉跑于各处。在众人环顾之下,做真伪不明物之搜索,总令人觉得心虚。
“说石垣,可能指了望台的石垣。我们不妨分三组着手,如何?”
山野刑警之意见,再度获采纳。事实上非如此,也无从开始。于是刑警便分成三组向各个了望台散开。
“有一次,是什么时候倒忘记了。”金子刑警边走边说,“玄能那儿发生了一件命案。凶犯说,水逃中把凶器抛入河里。在严冬的寒天里,大家便涉入河中捞凶器。当时河水淹至膝盖以上,双手伸入水中,胸腹都湿透了。那时岸上还有好事者观看,真使人气绝。每个人变得手脚麻木,全身冻僵,最后有一个刑警大声喊叫‘有了’,他奉宝物似地双手举起一把生铲铁槌,双唇抖索不已。当时他不仅发抖,而且在哭泣……”
木曾咬唇默默聆听着。
在检察官办公室,隔着一张大办公桌,木崎江津子与年轻检查官面对面地坐着。桌子上搁着一块写有矢越检察官的名牌。这个名字,对江津子已不陌生。
自从被移送到此地接受问案之后,她的眼睛便一直注视着这块名牌。偶尔抬起双眸,她的视线又常超越检查官而过。并非她故意漠视检察官,也非通常嫌犯所表现的那种反抗态度。江津子经常将自己封闭于囚室之中,那透明之门墙遮断着检察官。
“你说你不是凶犯也罢。不,我们也希望你不是犯人。我们并非为了面子不释放你。只是你的行动有太多的疑问。我们只是想听听合理说明而已。”
“……”
“例如戒子问题。你说扶被害者时沾到血液。不错,你手指附有血液。但是戒子洗过也是事实。也就是说你曾经洗过一次手,不可能只洗戒子吧……”
“……”
“这就很奇怪。那变成,你洗了一次手过后手指头再度沾上血。为什么有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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