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田先生,如果您说的话属实……”
“谷口小姐,我以我的职业良心向您发誓我说的话属实。……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得查出这个人有没有杀害令兄的动机。同时,这种事情需要的是证据。目前,除了照片以外,并没有适当的材料。而且,就算材料有了,这也不能证明犯人的动机何在。我想,这桩事件的症结就在这一点上……”
也不知道礼子听水田这番话时的心境如何,她的脸孔倒是的确有些红润。
“我真不愿意想象家兄是被谋杀了的。对方在亲切的伪装之下,蓄意导致家兄走上死亡之路——我只想知道个中原委而巳。”
礼子由于水田含意颇深的话,受到极大的震撼,以稍微昂奋的语气说。说话时,她更用手帕轻轻拭了一下眼眶。
“我们现在什么都还不能说。想把谷口先生之死和藤本部长连结在一起,我们一点也没有这样的资料。可是……。
水田说到一半就打住。犹豫片刻后,他下了决心似地又说:“老实说,我今天又得到一个新的情报。这是关东化学工业公司一个备叫小室的警卫告诉我的。这个人说他曾经看过令兄和藤本部长在一起谈话……听说,旭洋镀金公司的作业大部分是靠关东化学工业公司的发包,您知道吗?”
“好像听说过这事。详细的情况我一概不知……”
礼子为了要让水田畅所欲言,所以自己以少说话为原则。
“我看的出来小室先生绝不是个会撒谎的人。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们……”
说到这里时,水田交互看了一下礼子和静江这两人。
“小室警卫有一个独生女儿。而这位小姐却于一个月前失踪,害得小室先生每天到处寻找哪。”
“失踪了?”
静江喃喃地重复着水田的话。
“呃……”
水田考虑片刻后又说:
“警察机构在搜查上也花了不少力气。可是,人口失踪案件可以说非常之多,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小孩身上,有关人员还会格外拼命,这以外的就很难说了。举例来说,去年一年中,光是高中学生离家出走的案件,全国共有几千起之多……小室小姐的年龄和静江你差不多,也不是没有自己离家出走的可能——”
“这样的事情实在令人忧心——”
静江对丈夫的话表示了肯定。
“我和这位小室先生见过面,对他可以说有所了解。他绝不是个会撤谎的人。也就是说,谷口先生和藤本部长之间,确实有某种关系。其实,团里其他还有值得怀疑的人,比如说……”
水田抬眼望了一下天花板,将自己的思考稍加整理后说:
“第一个值得怀疑的是森先生,因为他是一直和谷口先生在一起的人。如果森先生对谷口先生多留意一些,事情或许不会有这样的结果。这一点也许应该调查,不过,我目前注意的是嫌疑最重的藤本先生。如果他的嫌疑被澄清了,我说不定会转到森先生——甚至于菊本先生、高田先生这些人头上去进行调查的。”
“那么爱说笑的菊本先生哪有可能做坏事情呢?”
静江有些打抱不平地说。
“这也没有办法。侦查犯罪的时候,难免要以怀疑的眼光看每一个人的。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一点是:谷口先生的存在有没有干涉到藤本部长的计划——”
礼子以垂头的姿态压抑着心里的躁动。这种时候,任何食物都是难于咽下的。今晚在忘年会时她就没有吃什么东西了。
“其实……,目前最重要的,与其说是找出这个理由,毋宁说是多收集一些客观资料。一旦受到感情的支配,正确的答案就很难找到。应以冷静客观的态度,逐条解开疑虑,这样,真相到最后就会水落石出——这是我的信条。”
水田一边说着,一边为如何应付礼子提出的重大问题而迅速运转着脑筋。
礼子似乎也在为着这件事情而有所烦恼,顿一下之后说——
“关于这件事情,我想一切都仰仗您就是了。我该做些什么,您给我指示好不好?只要能告慰亡兄在天之灵,我就会心满意足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不过,今天见面算是一种缘分,我们就全力试试看吧。”
“希望你能为谷口小姐多尽一点力。”
静江也表示赞成的态度。
“我能了解谷口小姐您的心情,我自己也愿意为您出力的。”
“现在——”
水田喝了一口水,开始回答礼子:
“我们先必须了解事件的本质,然后才能考虑该怎么办。如果这是一桩杀人事件,它所属的是所谓‘期待于可能性之杀人’,而不是直接下手的犯罪。因为这里头的杀人动机完全不明,而且手法又是迂回、间接的。最后是不是一定会引起心脏麻痹,没有一个人能肯定地料想。我们确实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情——这就是说,藤本部长撒过谎了。他知道在这季节里,由香港、台北回到羽田,当中有很大的气温差别……因此,把他认定为‘期持于可能性之杀人事件’的凶手,这也未必不可。‘期待于可能性之杀人’期待的是被害对象最好会死掉,不过,不在这个时候死也无所谓。因此,如果藤本部长是真正的凶毛,他并不一定需要谷口先生在旅行回来后立刻死于非命。这个因素我们不能不考虑到。如此一来,问题就在于藤本部长为何参加旅行这一点了。要杀害谷口先生——我是说这个假定如果没有错——可以在日本国内下手,这样不是更为安全吗?因为谁都查不出来藤本部长会有杀害谷口先生的动机。这样的动机,您认为有存在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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