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室摇了—下头。
这时从换气孔传出来风声一般惨绝的哀叫声。
“小室兄,藤本是杀人凶手,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不过,我有一件有关令爱的事清要对你说,你愿意听听吗?”
水田一口气说下去。
而他心里想着的是——“不要慌!乘隙靠近!先把对方制伏再说!”
“你要告诉我什么事情?”
听到水田提到他的女儿,小室好像大大起了动摇。
“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过去我们都没有发觉过的……”
“……”
小室对着水田的武士刀刀尖偏低了。
“咦?!下面的声音怎么了?”
水田半蹲下身,装出要倾听藤本是否仍在哀叫的样子,小室不由跟着将头转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水田已将整个身躯撞上小室。
武士刀飞到老远地方,两个人的身体在地板上滚在一起。其余的侦查官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飞快地突然压到小室身上。
“中井!快!……快用扳钳转开水管活门!”
水田一边压着小室的身体,一边对着中井大声发出命令。
中井回答都来不急,拿起扳钳就跑过去。
由水位调节空传来的水声数秒钟后就发生变化了。导水管一通,积水就会滚滚而退。
两名刑警在公司人员带领下,踏着楼梯冲下去。
听到这些人员的脚步声越来越下去,水田这才缓缓抱起了小室。小室这时已神志全失,露出毫无抵抗能力的样子。
“小室兄……你安下心吧,你已经替令爱报仇了。”
虽然这已不是报仇的时代,而水田这个时候的这一句话却令人听来十分自然。
小室微微点了点头。
关东化学工业公司营业部长藤本益次郎在即将溺毙的一刻前,好不容易从水位调节室里被救了出来。他不但全身湿透.更由于极度的恐惧感,人已神志昏迷了。
水田等人立刻将救出来的藤本用救护车送到急救指定医院——相模原医院的军人病房来。
原以为上了年纪的藤本恢复不会很快,未料没过多久,他又呈现出矍铄的样子了。这大概是急救得宜的缘故吧?
面对于下午6点送来的特别餐,藤本竟把盘里的一条烤鳗鱼和汤解决得干干净净。
他坐在病床上刚喝完一杯餐后热茶时,县警局侦查一科科长,近藤刑事主任以及水田、中井等人鱼贯地走进病房里来。
“藤本益次郎,现在以杀人罪嫌疑,将你逮捕——”
侦查一科科长亮出拘票,以沉重的声音宣布道。
藤本好像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顷刻间,他那刚要微笑的嘴唇歪向一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我杀人还是几乎被人杀了?“
片刻后,他嘎声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事已至此,还想装蒜,你这不是不够干脆吗?你想想看,我们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险把你救出来?不这样做就不能把你的罪彻底揭发——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吗?”
近藤刑事主任愤然地说。
“刑警先生……一家工厂在生产上稍许超过负荷,这不是平常的事情吗?工厂多排放了一些氰酸废液,你就以杀人罪指控我,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藤本涨红了脸抗辨道。看样子,他好像以为自己被逮捕的理由在于触犯公害罪哪。
“触犯公害罪这件事情我们会慢慢侦讯你。我们今天逮捕的理由是因为你有杀害谷口拓郎以及其他人的嫌疑——”
水田以告知的口吻,却也神色凝重地说。
“谷口?那个人死掉的事情怎么扯到我的头上来了?他不是因为寒冷而引起心脏麻痹的吗?旅行中,我对他细心照顾过,我应该受到感谢才对啊!”
“你这细心照顾是表面的幌子,实际上你企图置他于死地——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查出来了,你少狡辩,还不干脆认罪?”
近藤刑事主任在病榻的左边吆喝说。
“这么一个小伙子,我哪有陷害他的必要呢?“
老奸巨滑的藤本,凭三言两句哪会轻易认罪?
“这个动机在谷口拓郎写给他妹妹的航空信里说得清清楚楚。在香港谷口拓郎看到了于你不利的场面,因此你非把他杀掉不可。这封信你要是想看,我们可以转来让你看看。”
说这一句话的是水田,他站的位置是病榻的右侧。
“……”
藤本无言以对。
“你杀害的不止是谷口一个人。将小室绫子杀死后,投入津久井湖里,这也是你干的勾当。相信你这是第一次杀人。后来就以此为契机,一个又一个地连续杀人了……”
近藤刑事主任趁藤本问答不出的机会,把他的罪行全都抖出来了。
“我不知道。”
藤本顽强地摇摇头说。
“这个女孩子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你想装蒜一下,事情就没了,是不是?你仔细想想看,小室警卫为什么拼着一死,干出那样的事情?那一支水晶制烟灰缸……还有,你把死者的头发剪下来做为诡计道具,这些事情我们全部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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