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身边接连发生一些叫人摸不到头脑的事。"麻也子想把心里所有的话立刻统
统告诉哲夫.这不仅是急于减轻心中烦躁,而且还想从哲夫找到明白的答案。哲夫是考古
学研究生,探讨事物逻辑性强、论证有力,所以麻也子对他十分崇拜。
西餐厅里只有他们二人。这里的招待员很有礼貌,都远离客人安静地侍立着。
他们交谈很长时间。
麻也子谈到一系列事件:父亲对唐三彩异乎寻常地关心,不速之客横田老头儿的来访
和争论,外国人理查德.布鲁特接二连三的深夜电话,京都之行中父亲的变装,报纸公布古
董商理查德.布鲁特被杀事件,离家后歹徒闯入住宅,来福冈途中手提包被偷翻等等。
话一说出来,没完没了。
菅原哲夫安静地、热情地倾听麻也子的讲述。每到重要之处,他的眼里就闪出光芒。
他还掏出记事本,似乎记下了有关人名。
麻也子说着说着,心情逐渐轻松起来。直到此时,藏在她心底的那些疑团,在娓娓倾
谈中开始理清一些脉络。
"乍一听,并非什么大事。可是,把分散的小事联系起来,令人觉得有只看不见的黑手
在背后活动啊!"谈话终了,哲夫讲了自己的看法。
"根据以前发生的一些情况,我预感事情还要发展,内心很不安!"麻也子说.经常隐约
挂在她脸颊上的那独有的小酒窝,在此时却没有出现。
"听了您这番话,我确信您父亲一定被某一事件或阴谋牵连上了。""我也这样想,可
是布鲁特被杀一事,父亲究竟......""那天,他回到旅馆时的情绪如果很安定...""是的。
我看到父亲的脸色后才放下了心!确实如此,记得我读过关于松川事件的一篇文章,这个
作家看到被告的目光后,便断定他是无罪的。父亲也没有做坏事的那种目光。""我相信
如此."哲夫不加思索地说,"可您一个人再担心也没用。怎么办呢,在您父亲来福冈时,由
我来问一下好吗?""我也希望这样做。"麻也子说。"在京都旅馆里,我和父亲谈过这件事。
他说:等告一段落后告诉我,还说他在事业上不遂心,或许破产......"麻也子把父亲对她
婚事的担心也告诉了哲夫。
"父亲担心他的问题会影响咱们的婚事?"哲夫边说边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和您结婚,
不是和您父亲的事业结婚!""我也和爸爸说了这个意思。"两人相视而笑。
"既然如此,从明天开始您打算做什么呢?"哲夫问。
"反正得等父亲到福冈呀!"
"那好!我爸、妈也盼望着您父亲呢!若能抽出一天时间的话,咱们到宗像大?缛ヒ惶?
好吗?""宗像大社?""是呀,冲岛出土的唐三彩残体复原后的瓶口陈列在那里呢!"麻也子想,
若是唐三彩,看看也好。
在近来不长的一段时间里,麻也子感到唐三彩离自己越来越近.那美丽的色彩尽管看
起来很漂亮,但是在它的背后,一种无可名状的不安感却向她包抄过来。然而,对去参
观宗像大杜,她没有异议。她听说那里环境幽美清静,很愿去参拜一次。
"好啦,您有时间的话,......反正我在这里没事。""那,周六午后怎么样?"哲夫停了
一下又说,"用电话约定吧!这几天偏巧我要赶写考察报告,有些忙。""好吧!工作是大事。
""还有,您今天讲的话,让我晚上仔细想想。让我陪您出租汽车到和白吧。""不必,这就
很好啦!今天您在紧张的学习中出来接我,很过分了。再想到什么,我打电话给您。"在饭
店的门廊,麻也子上了出租汽车。她心里踏实多了.来到和白家里,她心情很舒畅。
伯父、伯母是麻也子多年一起生活的亲人,凡事不必回避.但父亲已经吩咐:不许对
他们讲东京家里被歹徒搜翻一事。对于至今隐居多年、过着清静安定日子的伯父夫妇,
不该再给他们增添烦恼。
大约午后六点多钟,麻也子接到从东京世田谷家里打来的电话。是富冈打来的。他说,
勇造让他全家人搬进来帮助照看住宅。
"啊!令尊让我转告:四天后---二十四日,他乘飞机去福冈。""四天以后..."麻也子
边盘算边问,"家父现在做什么呢?""他仿佛很忙,昨夜回来很晚。听说今晚还要住在外面。
"在外面住?"请您转达一下好吗?我想和家父讲话,有事商量。让他给我挂电话...""知道
了。"电话挂上了。
麻也子知道:定子一个人看家的时候进来过坏人,所以爸爸把定子的外甥富冈一家
人请来。......爸爸应该亲自打电话呀!午后七时,麻也子和伯父夫妇一起吃晚饭时候,
用快件投递的报纸送来了。
这是她在京都请求售报亭转来的《京都新闻》.她赶紧结束用餐,回到自已房间,眼
睛飞快地在报纸上浏览起来。
"理查德.布鲁特古董商被杀事件,又醒目地做了报道。报纸把外国人在国际观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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