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检验。你说过新海不久前曾经腹泻,那炎症可能仅是粘膜炎而已。但是,从其他
部位吸收了某种药物的痕迹又完全没有。如果这人是非自然死亡,简直就是奇妙的
死法。有某种东西进入了他的体内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它是何时、从何处进入的,
简直无从推测。”
“检查完成之后该清楚了吧?”
“那也不能保证。人的身体彼此差别太大,且对医学而言尚未解明的领域太多。
在完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仅靠解剖弄清楚死因、断定是否自然死亡,几乎是不可
能的。如果是氨酸那样的东西,可立时判明。但是,例如像安眠药之类,如果被完
全吸收了,就完全无法估计了。”
“别说泄气话啦。”高山检察官笑道,“我们必须将你们的判断作为最终的依
据啊。即使有证据说A男子有杀B男子的动机,也不能说就是A杀了B呀。”
“新海清此人没有得过原爆症①吧?”原岛监察医生此时间了一个微妙的问题。
①原爆症即因原子弹爆炸直接影响而患上的病症。
“没有听说过。在战时他被迫入伍,似乎是在中国。战争结束归国时,已是战
后过了年把的时候了。他到广岛去是在球场落成之后的事,而且可不是单单他一个
人去哩。”
“其实,遗传也应当调查。”
“别开玩笑啦。我既不是医生也不是学者。”高山检察官吃了一惊。
“不过,可能真的有必要。”
“那我就没辙啦。你还是先告诉我,你现在想到了什么?”
“高山先生,如果有利器,马上会想到凶器就是利器吧?但那是不必解剖也想
得到的。这是在完全不可能有利器之处所发现的利器伤痕。就是胆碱酯酶之谜啦。”
原岛监察医生说道。
第四节 虚无与光荣的椅子
1
那是一个棒极了的安打。如果矢后七郎不是左撇子击球,菲尼克斯队右翼没有
因球速太猛将球弹开的话,矢后可能在打出安打的同时在下垒被触杀。当他将球棒
挥动、球棒发出短促一声“啪”时,菲尼克斯队的一垒手也好二垒手也好,一步也
没有挪动。观众也都呆住了。看样子是将欢呼和鼓掌都忘记了。观众的赞叹之声在
矢后站在一垒、小球从右边返回菲尼克斯队的二垒手手上之后,才轰然而起。这可
以说是矢后七郎第二次登场表演。这情景除去拜新海清之死所赐这一点之外,对于
矢后本身来说也好,对于上院队来说也好,的的确确是再度辉煌。
矢后七郎在赛后对报社记者这样说道:
“我是在愉快的心情下上场击球的。我已经历过多年的磨炼,升为一线队员已
有三年,我不会感到紧张。当然啦,我还不可能马上具备已故新海先生的战斗力,
但我认为可在与新海先生不同的意义上,以自然的方式来打球,希望成为一个令其
他队头疼的投手。”
矢后七郎的这番话看上去至少是既不自满也不好胜。有关人士和记者们的一致
意见,是上院队在下个赛季将会起用矢后七郎为四号击球手。
复活的一击似乎也给了矢后七郎自身以勇气。恐怕失后举棒之际心情是相当复
杂的,但球棒触球的瞬间,迄今笼罩着他的乌云已被吹散,矢后七郎心想,他应得
的那份待遇已在掌握之中。矢后奔跑、投掷、挥棒击球。人们得到这样一个印象,
似乎年轻的矢后七郎已撑起了上院队。因已近赛季之末,迄今一直做替补的矢后虽
然拿不到足够的打数,但他在其后的比赛中,夺得平均近三成的打率。加治屋领队
用心良苦地把他排在6号, 在旁人看来是一种浪费。有一个人说,矢后的状态,简
直是全盛时期的新海清改了左撇子;还有人说,矢后七郎是比新海合理得多的现代
棒球。此期间失后的活跃程度,似乎怎么赞扬都不过分。新海清死时上院队曾以为
已与冠军绝缘了,但现在开始觉得即使凭借仅剩不多的几场赛事也有可能夺魁了。
这与他本人的谦逊无关,矢后七郎的确给球队注入了新的战斗力。
“不必多想。你按自己的方式去打就行。”中崎教练说道。
“你的时代来临啦。”入泽老板也拍拍他的肩头说。
但是,对于矢后来说,其实他最希望得到的是长冈阿伊子的话。
矢后在新海清死后第一次见阿伊子是在一周后没有比赛的一天。矢后在上午前
往新海家见阿伊子和菊江。新海家的佛坛上,放有新设的牌位和新海清的照片。在
佛坛前坐下,双手合十之时,一种不可思议的感情涌上他的心头。他喉咙深处似乎
冒出了无声的话语:“承蒙给我机会”、“多谢啦,新海先生”。矢后慌张起来,
似乎那句话已让菊江和阿伊子听去了。
面对着牌位,失后心中对过往岁月的躁动不安的记忆复苏了。新海清总是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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