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吧。他觉得时至今日,如果发生地震或火灾,他自己恐怕也会这样做吧。但是,
结果正好相反。有一个区域投下了一定数量的燃烧弹,木造房屋开始燃烧起来时,
地表便成白热状态。起风之时,火舌便沿着地面往外窜,远达一二千米。那个夜晚,
不是风,而是火焰舔过了表参道。当火焰将这宽阔的大道舔过一遍,表参道便成了
死人川。原先站着跑的众人在那一瞬之间,重重叠叠地倒下了。——这样的叙述矢
后是听过的。整洁的柏油路上曾发生过那样的事,就像虚构的一样。路上已结了冻。
到了春天路树会萌芽,而到了秋天,会铺上一层黄色的落叶。
矢后的公寓在大道往里一点的地方。离开大道之后,他开始走起来。返回房间
擦擦身子,还得再睡一觉。
不过,矢后的计划在他走到自己房前时崩溃了一个男人在等着他。
这个人是高山检察官。
4
“很抱歉打扰你啦,我的确想单独和你谈一谈的。”检察官说道。
“请进来。”矢后将检察官让到房间里,“请稍等一下,我要擦一下身子。”
“没关系。挤点时间不致影响你的全天计划便可以了。”
实际上计划已被打乱了。无论时间上、精神上都是如此。不过,矢后并不像在
I温泉那时, 对高山保持距离。矢后是为了使自己与事件脱钩而将那封信交给检察
官,似乎就在交信的时候,他和检察官之间的距离便消失了。高山检察官等矢后擦
完身体换好衣服,马上打开话头。
“我又再提及那封信,可能会让你不快,但我认为,通过这件事,可知你是想
说出真相的。”
“是关于新海先生的事?”
“是的。新海清是被杀的。”
“……”
“但遗憾的是,现在尚未能确证此事。”
“可是,我那封信,”矢后说道,“与这件事没有关系吧?”
“我还不清楚。但是,有一个人物已浮现在我的脑海。我所想的人物,和你感
到的,在阿伊子背后的人物,大概是同一个人X。”
“你明白我要单独见你的意思吗?”
“明白。”
“假定新海的太太、 阿伊子小姐,你和那位作为X的人物四个人在这里吧。”
检察官说着,摸出本子写上四人名字。高山的本子上木知为何并没有将那四个姓名
并排列出。勉强点说,是四人中的二人留下了空位,似乎是为了不必通过其他二人
的姓名之上而以直线连结,写得东一个西一个的。
“现在我们在外边调查、观察这四人,一点进展也没有。所以我打算将其中的
一人或二人变为盟友。在互温泉见面时,我曾打算向你和阿伊子小姐表明的。但我
考虑了一个晚上。而你则交了一封信给我。于是我就决定单独来见你。”
高山检察官用铅笔引出一条粗线。使四人的名字成了一人对三人。然后他只遮
住矢后一人。
“矢后君,你认为这个判断错了吗?”
“我不这么认为。”矢后笑道。
“我希望你提供协助。”检察官坦率地说道。
“只要可能的话我会做的。”
“我将你与其余三人分别对待,是考虑到见了那三人中的任一人,见面也好、
谈的内容也好,都会被泄露给其他二人。我有事要请你帮助。”
“请说吧。”
“新海清记日记吗?”
“这可拿不准了。”矢后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有,也好像没有。
“请你近期见菊江时打听这件事,如果有记日记,最好能借出来。估计你说是
学习有关棒球的内容便可以了吧。看情况悄悄拿走也无妨。如果什么也没有,也想
证实一下他实际上有没有记日记,或者因为什么原因日记本不在家里了。”
“我明白了。”矢后答道。
“如果是每年都记的,只取今年的部分即可。这就全靠你啦。”
“新海先生为什么会死?”
“还不清楚。有推测,但没有证据。我从菊江那里借了阿普罗命的瓶子和针鞋。”
“噢,”矢后说道,“我这里有他的运动鞋。”
“那个也借用啦。”检察官说道。
矢后吃了一惊、望了望橱柜,应当塞在那里的报纸纸包没有了。
“你什么时候来过?”
“你们外出旅行之后。 我在I温泉不是说过知道你字条的最后一页的内容么?
就是那个时候。”
矢后笑起来,检察官也笑了。矢后此时发现自己的心思非常单纯。
“我也想过自己再去菊江那里一次。但是,我认为前次在那里借走了药和钉鞋,
菊江会向其他人提一过的吧。往后行事得多加小心。日记的内容是想看的,但也有
必要知道什么人对日记做了手脚。这就拜托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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