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被叫到检察官的家来便遇上相当惊险的一幕,她倒是不怎么露出惊惧之色。高
山觉得颇有意思。
“以前从他那里听说,你近来完全没有见过卓造了?”检察官问道。
“没有见过。”香代很明确。
“我想了解一点以前的情况:你到‘皇冠滴流’来工作时,卓造也参与了吗?”
“他没有。”
“就是凭新海清的介绍吗?”
“是的。”
“那么,卓造和岚铁平相熟吗?”
“不。”这一次香代仍很明确。
“现在,岚铁平和卓造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吗?”
“我觉得没有。”
“是么?”检察官有点想不通。
“新海清对我有恩。”香代说,“当我听笛木先生说新海先生可能是被杀害的
时,我就想尽量为你们提供帮助。”
“我明白了。那么,之后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只是以前在里巷曾有直接进出办公室的入口。而这阵子就钉上木板不
能通行了。”
“从何时起?”
“从新海先生刚死不久起吧。”
“那么说,之前会有人在你看不见的情况下出入办公室了?”
“是的。”
“现在就不同了。”
“是的。因为原来觉得算不上什么事,所以就忘记说了。”
“这就有奥妙了。”检察官说道,“现在出入办公室的是谁和谁?”
“长冈小姐和田沼先生,以及来往客户而已。”
“岚铁平一直住在店里?”
“大多数是。因为我下班在前,确切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那么说,店的大门钥匙?”
“我拿一把,岚先生有一把。”
“原来如此。”
“我几乎没有使用过。早上上班时,大体上是开着门的。”
“你自己接到过有危险东西——例如跟踪、威胁之类的吗?”
“没有。”
香代沉默起来。高山检察官也没有再问。香代果真一无所知吗?后门的事也不
清楚是什么意思。高山很失望。监视除香代之外的皇冠滴流的所在警署也没有提交
特别的报告。皇冠滴流似乎就是一间纯粹的饮食店。
过了约一个小时,高山检察官送笛木和香代二人出来。香代走出外面时,检察
官匆匆对刑警说:“刚才说的后门的事去查一查。”
二人离开之后,只剩下夜晚的气息。检察官在大门口位立好一阵,凝视着春夜
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6
笛木刑警到检察厅来归还洗过的袜子时,高山检察官正抱头沉思。
“在家庭法院的继承文件上的字,肯定是岚铁平的。这一招虽然成功,但鉴定
报告认为与那封恐吓信上的字并非同一人所写。此事件似乎还有许多人物隐藏着。
前些时候用气枪打我的也是其中一人。”
“干脆把长冈阿伊子拉过来吧。”
“等一等。此事急不得。笛木君,你看看这个。”检察官将三张方格纸放在笛
木刑警面前,上面是很细致的统计表,“这是请松山君查回来的,是那一方面发生
的事件的一览表。”
“哎晴。”刑警发出一声怪叫。
“哎唷什么?”
“真叫人吃惊。竟然查了这么多东西啊!”
第一张表,是涩谷、世田谷、青山、目黑、代代木等地发生的罪案一览表,分
别填入事件发生月日、场所、犯罪种类和所用凶器、破案与否。第二张表只列出未
破的案件,第三张表只从中选列出凶器为枪及手枪的案件。
“未破的案件竟有这么多吗?”笛木颇为吃惊,不过,这些与新海清的事有什
么关系呢?很抱歉这个问题实在太原始了……”
“是原始的结构。”高山笑道,“我是以这个顺序来思考的。无论我怎么捅新
海清死亡这件事,都没有任何东西出现。简直与病死的一样。不过,如果是杀人的
话,其特点不在于警方能否找出罪犯,而在于没有足以起诉的证据。也就是说,我
着重思考的,是即使抓了人,在法庭上面临证据不充分的问题。”
“一点也不错。”
“在逻辑上这可能是一个跳跃,我认为新海本人与犯罪没有关系,他仅仅是个
目击者。当然,偶发事件也并非没有可能,但我从罪犯要杀新海,以及方法上非用
其身边的人木可这两点来看,设定为岚铁平。然而彻查之下,他竟毫无破绽。所以,
根据与前面相同的道理,我认为岚铁平本身与犯罪没有直接关系,可能只与犯罪背
后的事情、用于犯罪的事情有关系。彻查这一点,反而有可能使杀害新海一事自然
浮现出来。”
“……”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有马赖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