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仓岛二郎几乎被杀、阿伊子去向不明,这些虽然是事实,但究竟岚铁平为了
什么,要密谋这一切呢?将阿伊子夹在其中,仅仅是与矢后的痴情吗?这些与第三
张表的事件有什么关系?第三张表的事件都是使用手枪的,而行凶的手枪均未能找
到,这是为什么呢?
电车驶入半岛的终点I站时,是黄昏开始悄悄降临这个温泉之镇的时刻。
笛木刑警前往I警署,见到了署长。
“一路上辛苦啦。”署长说道。这个人缘不错的温泉区的警察署长看来对情况
一无所知。笛木第一眼见这位署长的面,心里便想,自己应该更早来才是。
“保原卓造没有异常情况吗?”
“没有。”
“从那时起,他一步也没有出过本镇吗?”
“对。”
“来访的人呢?”
“……”
署长摇了摇头,没有作答,然后反问:“究竟那家伙干了什么事?”
“麻烦的是还不知道。见一下有关的人吧。”笛木将话头打住。
但是,问过署里所有的人,谁都不能提供比署长多一点的情况。天黑之后,笛
木刑警前去监视保原卓造。他在卓造小屋背后潮湿的草丛中潜伏了一整晚,什么事
情也没有发生。早上返回I警署,笛木给高山检察官挂了个电话。
“你上I町去了?”检察官吃了一惊。
“我想先监视他几天,然后再找他面谈一下。关于阿伊子情况的报告仍然没有
进展吗?”
“没有。不过,我不会再忍而不发的了。让他们杀阿伊子吧,那等于说警方和
检察厅都是废物。”
“我简直要哭啦。”刑警笑道。
“对。”检察官说道。不过,此时刑警似乎见到了双唇紧闭、昂然挺立的高山
检察官。这起事件,从最初起,要不是高山检察官,根本不会有人理会。
“我现在有自信啦!”刑警说道,“东哀的事就交给您了,我继续去潜伏。”
“看样子会有所收获吗?”
“我不会再忍而不发了。”刑警说完,挂断了电话。
3
在笛木漫长的刑警生涯之中,也有过好几次艰苦的潜伏经历。试过在雨天里潜
伏草丛中,连内裤都湿透。也试过在几乎得日照病的盛夏,在大日头下傻站。既度
过蚊叮也不能动弹的长夜,也曾死死盯住黑灯瞎火的公寓窗户而被冻僵了身子。出
嫁的女儿快生孙儿,他心想,即使劝我放弃这工作,恐怕自己也无法割舍的。
日间在警署的值班室睡觉,一到夜晚,他又到小屋背后。刑警的耳朵几乎可以
分出浪涛声中的些微杂音。树木在夜风之中摇曳的声音里,杂着虫鸣。时不时风向
一改,鱼的腐臭便包围了他。
第二天、第三天都相安无事。每天往东京方面挂电话,地方检察厅的搜查看来
也没有进展。犯罪者们似乎堰旗息鼓了。凭谁都不声不响。刑警忽地想起小时候在
乡间玩捉迷藏的游戏。连藏身的堆屋旁有棵栗树,树上有蝉在鸣叫的情景也历历在
目。
笛木怀疑自己是否睡着了。当意识又回到眼前时,他感到自己疲劳到了极点。
但是,此时刑警的眼睛窥视到保原卓造的小屋,亮灯了。什么时候亮灯的不清楚。
刑警定一定神,爬到可以清楚看见小屋的高处。有轻微的声音传来。不是波浪的声
音,也不是风声。是门的吱吱声。看看手表,时间是凌晨二时半。刑警心想,终于
要开始搞些名堂了吧。
不一会儿,黑色的人影出了小屋,走向海的方向。刑警在后跟踪。波浪声更大
了。说得具体一点,是堤防外撞碎的波涛声和打在峡湾沙滩上的微波声音混杂在一
起。下到马路上,就只听见和缓的波浪声了。从走路姿势可知黑影是保原卓造。一
时间,刑警产生了一个念头:何不进小屋查一查?但是,在弄清卓造如何到海边去
之前,那样的行动是危险的。刑警在渔船的背影里死死盯住那个黑影。
卓造推出了自己的小艇。他此时要出海?
当卓造的小艇像平时所见那样划到峡湾的中央时,刑警小跑着拐了个弯,往堤
防那边去。似乎这边望对方困难时,对方望这边亦然。刑警下了决心,如果卓造划
到堤防外去的话,他就游出去跟踪。必须把卓造要干什么看个究竟。但是,卓造的
小艇在峡湾中央处停下不动了。传来了丢东西下水的声音。刑警正要脱鞋,小艇猛
烈摇晃起来。因为背景是昏暗的陆地,卓造的举动极难看清楚。不过,没有多久小
艇就开始向岸边移动。刑警再次抢先躲到刚才的渔船背影里。
卓造把小艇拉过海水线之后,开始甩那只残疾的手拖曳一个沉重的东西。因为
原先他的确是空手上船的,所以很明显他是从海底拉了什么东西起来,打算运回小
屋。
是阿伊子的尸体?这个念头最先出现在笛木脑海里。但是,如果是尸体,那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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