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那样做,不然就上了对方的当。』
『现在是民主时代,如果你肯脱光衣服让他们照相,那就功德无量了。』
『怎么可以这样,讨厌。』
绢枝扬起眉毛,十分生气的样子。
『对不起,请问你纹身的动机何在?』
一个记者抓住机会询问,不幸遭到猛烈打击。 .
『就是因为受到像你这样讨厌、厚脸皮的男人的欺骗。』
四周立刻出现一片笑声,那个记者满脸通红而且非常生气地离开,其余的记者见状后也纷纷离去。
『绢枝小姐,我来介绍一位崇拜你的人,是我今天意外遇到的,他叫松下研三,是我中学时代的老朋友,现在服务于东大医学院研究室,他有事请教你。』
绢枝吃惊地发着呆。
『啊!就是你吗?』·
『哦,你认识啊!真厉害喔!』
『其实没什么,只是刚才向他借火柴而已。』
『真的吗?我不相信。』
『你在胡说什么嘛!』
然后,向研三点头微笑。
『我刚才从我先生那儿听到你的事情,你也是来脱衣服的吗?』
脱衣服,这话中有严重的讽刺意味,研三知道这是针对早川博士说的。
『哦,不是那样的。』
『啊!真是对不起,医生总是让我想起那样的事,我们到那里慢慢说吧!』
绢枝似乎想牵研三的手。
久未发言的最上久终于说话了。
『松下先生,回去的时候喝一杯吧!』
新闻记者们大概放弃了,没跟踪来。
『你对我这样的女人吃惊吗?』
两人坐在树下的长凳上,绢枝像个淘气的小鬼,睁大眼睛笑。
『唉呀!才不会呢!刚才听到最上久先生说大蛇丸纹身的美丽女人可能会夺魁,我就在
想会不会是你?』
『你一定看不起我这种女人吧!』
『怎么会呢,早川先生时常告诉我,纹身是一种艺术,我一直不了解;但是今天看到你
的纹身,终於明白了,你何必自卑呢?应该大大方方让新闻记者拍照,刊登在报纸上。』
『我最讨厌新闻记者,他们只认为我是很稀奇的斑马或是蛇女郎。』
『也许吧!他们多半较冷酷无情的。』
『真的是那样。』
『不过也辛苦你了,美丽的东西得来不易啊!』
『其实,女人是不该做这种事的。』
绢枝叹了一口气。
『我大概是生来就喜欢纹身吧!父亲是位纹身师,有人告诉我小时候的事,不论如何爱哭,一旦看到父母的纹身就会停止哭泣,最后忍不住坚持请求父亲为我纹身,那的确是痛苦的经验,你虽是医生却不见得能体会,前后花了三年的时间才纹身完毕,我也一变为成熟的女人,这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稻泽义雄来到两人身边,他告诉绢枝,早川博士想见她。
『请你等一下。』
绢枝走了五六步后,又走回来。
『在这地方实在没办法好好说话。』
研三像被迷住似的,挺直腰说:
『只要你先生允许,我们一定有机会再好好谈的。』
『没问题,我先生一定会邀请你的,后天晚上有空吗?』
第二天晚上,松下研三一人独自拜访色班酒馆,开门的是绢枝自己,她带路到二楼酒吧,那里除了穿中国式衣服的女人和白衣侍者外,没有一个客人。
『这地方是?』
『是我经营的店,为了躲避警察,所以没挂招牌,刚好今天休息,警铃是不会响的,我从门内部上了锁,也不会有人来,你请坐啊!要不要喝酒?』
绢枝凝视着研三,研三左顾右盼,似乎害怕绢枝有所企图。
『先生不在吗?』
『他有急事,一大早就搭快车到名古屋去了,他叫我向你问好。』
『哦!那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是,下回再来好了。』
『笨蛋!你要回去,回去好了!』
绢枝生气地转过脸,美丽的脸颊上有着两三条泪痕。
研三心想,这个女人可能随时脱下衣服,继而大声吵闹,于是他非常慌张,不知如何是
好?
『你到底怎么了?』
『笨蛋!笨蛋!笨蛋!』
绢枝投入研三的怀抱,大声地哭泣。
『你要女人说出那个吗……要我受到耻辱吗……』
『隔壁的房间是……』
研一二头脑乱纷纷的,他喘着气,心正在燃烧。
『那是用来打麻将、玩纸牌和轮盘赌用的,现在没人在啊!对了,那儿比较安静。』
绢枝立刻站起来开门,这间房间大概有八张榻榻米大,中间有一张小桌子,靠墙壁的是豪华的沙发。
一入房间,绢枝把手移到背后关门。
『请你放心,谁都不会来的。』
女人比男人有更多的社会经验,研三认为自己有如即将被蛇吞下的青蛙。
『虽然你是医生,但是还没碰触过有纹身的女人的肌肤吧!』
人面兽心似的绢枝露出谜样的微笑,尽其所能的挑逗眼前这个男人。
『我好像冷血动物一样,全身冰冷,最适合在夏天触摸,可以的话你摸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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