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请跟我一起到警视厅一趟。』
『唉!这也是不得已了!』
『那照片,事后可不可以分我一张?』
『我也不知道,要由课长决定,还要查一查这照片跟本案有无直接关系之后再说。』
『关系?当然有关系,有刺青女子的照片,哪里会与本案无关!』
博士的瞳孔,燃起兴奋的神情。
『底片的黑与白若相反的话,那这事件的秘密一下子就可以解开了。』
『博士请吧!』
石川刑警冷漠地请博士出去。
9 残局
松下研三从下北泽现场出来,回到中野的家中时,已近傍晚。
他相当疲累,对前来开门的大嫂说:
『我回来了!』
简单地打过招呼,对这事只字未提,便上了二楼躺在榻榻米上。
也没有气力做任何事,抽了两三根烟,心情稍稍平静下来。
打开在车站买的晚报,上面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闻,其中一版的头条新闻是『纹身杀人事件』。
以特大号的字体出现在第三版上,上面的讯息引起他的注意。
记者敏锐的神经剥去此事所有的粉饰,将深藏于内部的秘密,确实地报导出来。
此时的研三,仍挥不去眼前大蛇丸的影像……到底是谁夺去了大蛇丸呢?
没心情吃晚饭,婉拒了到二楼来叫他吃饭的嫂嫂,说他一点都不想吃。
『是不是夏天吃不下去?你脸色不太好,早点睡吧……』
对毫不知情的嫂嫂安慰的话,研三听了实在很难过。
太阳下山了,不久大门的电铃响起,好象有人来了。由于不关己事,研三还是一直躺着,嫂嫂上来了。
『研三,你连电灯都不开……』
她很担心地询问着。
『想事情,这样比较好。暗,心情比较不易散乱。』
『你想当哲学家啊!有客人来找你。』
『谁?』
『叫早川和最上的,二位一起来的。』
『早川和最上!』
研三大叫着,好像要推开大嫂一样地冲到大门口去。
站在大门口的最上久手腕包着绷带,太阳穴附近又贴了两三张外伤膏药,身旁还站着一位陌生女子。
约三十四五岁,面部修长,看来很高贵的妇人,穿着和服,姿态苗条,一定是个出身有教养家庭的妇人。她美丽的脸庞因哭泣而微肿,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最上先生,这位是?』
听到研三一问,也忘了打招呼。
『这是早川先生的太太。』
『老师的太太……找我?』
研三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博士已经从涩谷的黄兴楼被带到警视厅去了,让美女如此伤悲的原因,皆因他而起,想到这儿,虽非本意,也觉得有些抱歉!
『我是早川的太太,打扰你不知有没有关系?』
『唉!这简陋的地方。』
研三走在前面上了二楼,打开电灯,灯罩上停了一只黄色的大蛾。细细的鳞粉四散,在灯罩周围飞舞的形影,令研三感到一阵冰冷。
『突然在晚上来打扰你……』
进入里屋后,早川夫人郑重地叩了头。白色的粉颈看来更惹人怜。衣领后面好像露出青黑色的肌肤,研三感到吃惊,连声招呼都讲不出来。
『请坐吧!这儿实在太简陋了!』
『实在是舅妈打电话给我,问我如何是好,我想到了你,她就希望能见你一面——于是我才陪她一块儿来。』
最上久将『和平』牌香烟凑到嘴边,以忧郁的神色讲着。
『那案件,你知道吗?』
『听说了,但详情不太清楚。』
『今天下午,突然有警视厅的人来,说要搜查住宅。我很吃惊,请教他们搜查的理由。好像说是北泽那边发生杀人命案,我家主人有嫌疑。最初想——我家主人绝不会做那种事,但一听到有关剠青女人的躯体,我眼前就不住地发黑起来……』
『连自己的太太都这么想,何况一点都不知情的哥哥,唉!这也难怪!』
研三为哥哥的行动辩解。
『我慌慌张张地打电话给久,他提起你,所以我们才来拜访,不知是否可以告诉我们更详细的情形?』
夫人长长的睫毛闪烁着泪光。
『我将我所知道的程度讲给你听。太太,你先生昨晚在家吗?』
『不……』
『几点回家的?』
『十二点多,大概是最后一班电车的时间回来的。』
研三有一种被槌到胸部的感觉。
『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他常常出去都不说到哪里。』
『这样不太好。据推断,行凶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八点半到午夜间,他没有不在场证明,真麻烦……我不认为老师是个杀人犯,但……唉!』
『我知道我先生的习惯,像照片那种东西,他是绝不会让它漏掉的,他几乎到了快疯狂的程度!』
『带出底片的事倒没什么关系,但这是不是刺青的照片呢?我就不得而知。』
『一定是!』
夫人咬着牙,好像下了什么决心的样子。
『你累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我想我该告辞了。失礼!失礼!久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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