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天被送到医院后,就进了手术室,现在两名患者其中一位经过抢救,伤势已经逐步稳定。但是另一个患者,也就是刘柄辰此刻最为关心的人的手术,依旧再进行着。
手术一直进行到凌晨4时才宣告结束。看到从手术室内走出几名疲惫的身影,刘柄辰连忙拉住其中一位,急问道:“主任,怎么样!”
主任摇了摇头,道:“患者多处骨折,尤其是腰椎处的骨折还压迫着脊髓,虽然经过救治情况缓解了一些,但是她脑部还有血块,不及时取出非常危险,可现在偏偏又不宜进行开颅手术,哎!先观察看吧!如果她能挺过二十四小时,并且血块能跟随用药的过程中进行消融,也许情况会逐渐好转。”
面对医院最权威的结论,刘柄辰的心一下子凉了个透。此刻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外面的天空仿佛更黑了,那雨水也像是变成了红色,不停的浇灌着他的心房。
最后整整一天的时间,不管是赶来了解情况的市领导的看望,还是医院里同事们的安慰,他始终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他寸步不离的守护在子天的床前,看着那张没有因为车祸而造成太大破损的脸,痴痴发呆。他现在真正能够体会的到,当初医院中那个失去妻子的男人,望着自己妻子时的内心感受了。这时候,刘柄辰的泪也早已流干了。
“子天,你一定要坚持住,你要知道我一直就在你身边,你一定要挺住啊!”一直到下午六点左右,被重症监护室外的哭声所惊醒时,刘柄辰都没有移开过一丝。
“我女儿在那里?我女儿在那里,快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为了不让外面的声音吵到子天,刘柄辰轻轻握了握子天的手起身走到监护室外。
监护室外,一对年约五十六七的中年夫妇正一脸焦急的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向室内,旁边一名护士为了让病人能够安静的休息,正阻止着他们进去,直到看见一身白褂的刘柄辰出来后,那名妇女才能停止了喧闹,拉起刘柄辰的手问道:“大夫,我女儿子天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暂时还没有渡过危险期,你们先在外面坐一会,病人需要安静。”刘柄辰安慰道:“再过十二小时,如果情况稳定,子天她就脱离危险了。”
“啊,还没脱离危险吗?我可怜的女儿······”中年妇女在丈夫的搀扶下坐在了门口的条椅上,当坐下时,中年妇突然甩开丈夫的手,怒道:“都是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叫女儿出差,签什么狗屁合同,现在好了女儿成了这样,你算是开心啦!”
丈夫一脸悲凄的说道:“我哪知道会出这种事情,大夫不是说了嘛!只要渡过危险期,子天就安全了吗?要相信大夫。”
刘柄辰看着子天的父母在那互相埋怨,心里的疼痛和悲凄越来越重,他不忍继续看到这个场景,独自一人来到楼道尽头的天台上,望着楼下马路上的车流发起了呆。
“你认识我们家子天?”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刘柄辰转身一看,是子天的父亲,他点了点头。“嗯。”
“你是不是叫刘柄辰。”
“嗯。”
“我是子天的父亲,我叫高立。我听子天提起过你,她说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小伙子,也说过,你是她今生唯一要嫁的男人。”
听着高立的话,刘柄辰一阵苦笑,没有说话。
高立却继续问道:“我希望你能实话告诉我,子天她会不会······子天她还有没有好转的机会。”
“按子天的伤势,她······”刘柄辰实在不想将高子天的病情联想下去,但是为了给高立一点信心,他又坚定的说道:“不过我相信子天一定能坚持下来,我相信她,也相信天,一个像她那么善良的人,老天是不会轻易夺走她的。”
“······我知道了。”高立听到刘柄辰的前半句,脸上多少还存有的那一丝希望彻底被浇灭了。但当听到后半句时,他也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相信。”
······
夜,细雨纷飞的深夜,清爽的雨水洗沥着心扉,那种清爽使人有种想飞的冲动。
刘柄辰一人漫步在街道上,心中充满了凄凉与悲哀,此时他脸上的流线,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一阵微风吹过,无数滴雨点砸在他的脸上,默默地承受着,却始终忍不住对她的思念。
又一阵风吹来,雨水丝毫未减势头,更加急速的冲击着他,他现在仿佛拐进了胡同。想忍住那份思念,却换来了更加的想念;想忍住悲伤,却换来了更加的心痛。
终于,他忍不住的仰天大吼,“老天,你太没眼,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那样对子天?为什么?为什么?”
天空仍旧是一片漆黑,雨水仍旧不停的从那黑寂中落下,那节奏仿佛在告诉他说:“无论何事,有了开始,必定会有结束。”
有道是:横祸袭来恋情结,始结终须有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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