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将这封特快专递交给学校?交给警方?……
想了半天,冷艳还是决定视信件的内容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打开邮封,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三盘录音带。
好在复读机是现成的。冷艳将标记为①的那盘放进去,然后带上耳机——
现在我心情很乱,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也不知,这东西能不能寄到你手上,也不知,你会不会听它,会不会把它听完,这些,我都管不了了,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听天由命。只是我心里憋得慌,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也想对亲人好友们说,但有些话,只想对你说……(抽泣声)对不起……
首先想说的,是请求你的原谅。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这件事一直闷在我心里,像鱼刺一样刺在我的食管、气管里,刺在我心上,不把它剔出来,拔出来,我恐怕死也不会瞑目。
这件事,嗯,请你原谅,请你一定听我解释:第一,我不是想赖账,不想付钱,而是不想,将我们的关系变成一种,嗯,买卖关系,一种,嗯,嫖娼关系,这是对你的亵渎,也是对我的亵渎,是对我们共同的亵渎。虽然我很穷,二百元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但请你相信,我并不是一个无赖的小人,我没付钱,并不是这个原因。其实这样的事,我以前也做过好几次,从来没有赖过账。这也是我想说的——第二点:那天没做成,或者说,没做好,并不是因为我这方面无能,我生理上有什么缺陷,不是。我刚才说,在此之前,我也做过好几次,都很正常的,甚至可以不吹牛的说,很强壮的。那天,我想,纯粹是心理上的原因吧,我太紧张了,心情太复杂,想得太多,嗯,来之前我就想得太多,畏缩不前,差点儿放弃,真的,这点,同来的牛同学可以作证的,你在我心目中,就像一个女神,是不容亵渎的……
我不知道我说清楚了没有?现在我心里很乱、很乱,嗯,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还是说说我的初恋吧。这件事我对谁都没有说过,包括我的父母,他们都一无所知。
那是我上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个女同学,名字我就不说了,就叫她小芳吧,长得还可以——当然和你没法比——当时在我们那所县中学,她长得算可以的了,反正挺让我动心的。当时,虽然我家里很穷,但我的成绩好,我在初中就拿过多国竞赛的大奖,在学校里名气还是挺大的。所以,我的胆子也就大一点,鼓起勇气给那个女生传纸条子。开始只是问一些学习上的事。后来她也回了我纸条子,也是问一些学习上的事。那时我迷上了武侠小说,她则对言情小说很感兴趣,我们就相互交换书看,在书里夹约会的纸条。
虽然中学里制度很严,老师对男女同学之间的交往看得很紧,但这些就像门锁,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在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面前,这些门锁简直是形同虚设。
我和小芳的那一次却也来得毫无预兆。
那天傍晚,我和小芳从学校外的树林抄小路向校园斜穿的时候,发现了那间旧屋子。
四下无人。小芳半吊在我右胳膊上。我搂紧她,走向那屋子。我从窗户上看到里面堆满了旧桌椅和废弃的实验器具。恐怕是学校的一个废旧仓库吧?当时我因为兴奋而气力倍增,毫不费力地推开了一扇窗子,然后毫不费力地跳了进去。
我拖着小芳爬窗子时,小芳说:“马力你干吗?”我把嘴贴到小芳的耳朵上:“我们来自学成才。”小芳说:“有人来了怎么办?”我说:“我们就一动不动,让人家以为我们是人体模型。”小芳紧张地笑了笑,不再抗争,顺势一跃,也从窗子上进来了。
我关上窗,急促地啄了小芳几口,便慌慌张张地去解她的扣子。小芳的脸发白,浑身颤抖,她干脆闭起眼对我听之任之。我在那时候清晰地想到一句话:“好女人是所好学校”。但是我却像个屡试不中的秀才,总是徘徊在学校院墙外没办法登堂入室。慌不择路间,我哑着嗓子问:“在哪?到底?”小芳顶着一鼻子细密的汗珠答:“还能在哪?”正待进一步追问,我忽然间就莫名其妙地完成了突围,可是不等我仔细玩味胜利的惊喜,我却猛然溃不成军……
嗯,我和小芳就做了那么一次。后来想起来,我是第一次,小芳却不是初夜了。很长时间我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因为这些女生看上去是多么清纯,多么害羞,多么处女啊!后来有人告诉我,农村的女孩子处女很少,因为不等她们长大,各种各样的性骚扰就夺去了她们的贞洁——因为农村闲着没事干的男人太多了,上至老头,下至毛孩,没事就琢磨这个事。
嗯,扯远了,还是说小芳的事吧。我和小芳就做了一次,以后,她就再也不肯和我单独约会了。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因为我第一次没能满足她?还是她怕被捉、怕怀孕什么的,越想越后怕?……渐渐地,她对我的态度也冷淡了下来。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在这个学校里消失了!我四处打听,才得知她已经退学了。——为什么?不会因为那一次就怀孕吧?……有人说,她在贵港找到工作了,听说是一家美容店,也有的说有人带她去广州做小姐去了。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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