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天花板上怎么看,也没有一点血的痕迹呀!
这一夜,B同学没敢再合眼。
快天亮的时候,B同学模模糊糊地看见,天花板上的淤血又来了!——这次比前几次来得都要汹涌。好像楼房这个巨人的动脉被割破了,血止不住地流出来,很快在天花板上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红太阳,并渐渐向四周扩张,那血液似乎真是活的,有生命的,像一面红旗在舒展,在舞动……他看见自己的床铺上已经滴落了无数的血珠,像一朵朵鲜艳的盛开的红花……床单已被血染红了半边,颜色越积越深,正在凝结,乍看之下倒像是一幅泼(红)墨画……
突然,从天花板上方响起一声沉重的喘息。B同学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于是从床上坐起来,竖着耳朵听——他坚信自己不是神经过敏:他不仅真切地听到了又一声喘息,还听到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含含糊糊的,像梦呓。一个男声喘息说:“饿呀,真饿呀,你呢?……”另一个男声叹气说:“我冷呀,真冷呀,你呢?……”第三个男声呻吟说:“挤呀,挤呀,腿脚伸不直,都麻木了,血都不流动了……”
B同学终于吓得大叫一声,醒了。
其他同学也醒了。尽管他们不太相信B同学所说的话,但他们相信他脑门正中那滴血是真的!一滴鲜红而腥粘的血,比昨天夜里擦去的那滴大出了一圈,更像一只血红的人眼了!擦去血滴后,大家也没找出B同学的脸上、脑门上有什么出血的理由。那滴血,怎么分析,怎么看,都像是从天花板上渗漏下来——落在他脑门上的!
他们终于决定上楼去看看。
当时天刚蒙蒙亮,楼道里还一片黑暗。寝室里的四名同学全体出动,跑到楼上,敲开了位于他们头顶上的317的房门。
宿舍里只有A同学一人。A同学对外来者搅了他的好觉深感不满。清晨五点半,正是所有的大学生睡得最香的时候。他打开门之后,又立刻钻回到温暖的被窝里去了。
外来者首先闻到了屋里一股不对头的气味。大家都是学医的,对此气味应该心照不宣。他们像一群狗似的,四处乱嗅。他们怀疑地看着从被窝里露出的那只头,像看一个怪物。A同学被他们盯得毛骨悚然,睁大了眼睛问:“什么事啊你们?”其中一人反问他:“你小子有鼻炎吧?”A同学被问得莫明其妙:“一大早来查这个呀?我还以为查嫖宿呢!这鸟学校,还让不让人活了?”几个人都笑起来。
忽然,B同学说,他听到柜子里有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人的喘息声。
几个人就拿床上的A同学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将小情人藏到柜子里去了?
A同学眼睛里顿时就有了光:“知道了还问!”
C同学注意到衣柜前的B同学脸色很难看,便问他怎么了?
B同学定了定神,惊恐不安地反问他:“你……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没有啊。你没事吧?”C同学看怪物似的看着B同学。
——“里面有人,真的有人!”B同学像纸片似的摇晃了一下,颓然坐地,手却一直指着面前的衣柜说:“我听见了,我看见了,他们就在里面!……”
大家面面相觑。C同学还伸手摸了摸B同学的额头。也就是夜里被滴了血的那个部位。
“他们的脸被挡住了,我看不见他们的脸,……”B同学坐在地上,还在胡言乱语。
“他发烧了,烧得不轻,”C同学对大家说:“我们先送他去医院吧。”
……
作者有话要说:下节预报:
13号那个蹊跷的雪夜,那个出租屋里发生的一系列蹊跷的事情,比如失常的羊丽丽,人为的停电,被撬的门锁,突然的来访者,失踪的唐子江,屋外徘徊逃逸的黑影……而最奇怪的,就要数那个撬锁的黑影在雪地里留下的那串脚印了:
50 四尸体
当“四尸体”的消息刚开始在“小道”上流传时,牛革就相信那是真的。
而且不知凭什么,他相信——凶手就是马力。
牛革又想起了13号那个蹊跷的雪夜,那个出租屋里发生的一系列蹊跷的事情,比如失常的羊丽丽,人为的停电,被撬的门锁,突然的来访者,失踪的唐子江,屋外徘徊逃逸的黑影……而最奇怪的,就要数那个撬锁的黑影在雪地里留下的那串脚印了:
当时半夜深更的,大家都没有过多的去注意那串脚印。翌日早晨,牛革重新察看时,才发现了那串脚印的与众不同:它绕着那排小平房,画了一个圆圈——而且是一个封闭的圆圈,它的主人是怎么进来、怎么出去的?一点痕迹也没有。对此,可以有这么几种解释:1,脚印的主人会腾空行走;2,有人擦去了进出的痕迹;3,进出的痕迹被雪盖住了,而单单没盖那个封闭的圆圈;……
不过这些疑问,牛革只是放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同居的马子羊丽丽。女孩子本来就胆小,就容易大惊小怪,无事生非,何必再去加重她们的心理负担呢?
直到“四尸体”浮出水面,牛革才恍然大悟:谁是那串脚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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