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风停雨歇,离天明不到两个小时了,大家疲惫不堪,分头睡下。
第二天一早,陈议员带着议员及全体犯人入镇,散发传单、高呼口号,全镇居民对鲁班邪教久怀怨怼,这几天,镇中的邪教卫兵又被他们一一驱赶干净,深受鼓舞,镇民们纷纷加入了游行队伍,不到中午,原来三百多人的队伍已扩充壮大到两千多人,带着锄头、斧子、扁担、云梯、铁铲等,浩浩荡荡绵延数里。他们绕镇一周,来到黑血监狱前集结。公输然、来友、刘夏、科考队员、梅山教民、李清洪、吴天良、王二狗骑马了走出来,封魃吏紧随其后,见到这么多人,显得异常兴奋。
公输然望着这群激愤的镇民,感慨万千,在这一刻,他血脉贲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责任,他驱马向前,高声喊道:“大家随我杀上巫彭山去!”他一拍马背,带头往巫彭山冲去。镇民们高呼口号,小跑着跟随在后,浩浩荡荡杀向了巫彭山。
几千镇民的呐喊声划破长空,传到了巫彭山顶。郭山河今天刚刚破解奇门遁甲阵法,就见到卢罄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此刻,他端坐在紫宵宫内,面前垂首站着卢罄、张道阳及大小头目不下三十人,个个神色凝重。一千多年来,鲁班神教的统治第一次受到了威胁,他们有些惊慌失措,郭山河一掌击在香案上,喝道:“这帮乱贼,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时,一人来报:“镇民已抵达巫彭山正东面,正在安营扎寨。”
郭山河狞笑道:“各位,现在就随我下山,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卢罄说:“教主,来友两次无声无息地闯入黄鸟洞,说明他有上山秘道,如果我们倾巢而出,他们从后偷袭,我们就被动了。”
郭山河点点头,沉思片刻说:“右巫师有何高见?”
张道阳说:“卢罄所言极是,我愿领兵下山阻挡乱贼,若他们强攻,则证明他们的主力放在东面小道上,如果他们只是佯攻,则证明他们的主力会从其他秘道上山偷袭,到时,我们再设下埋伏,来个瓮中捉鳖,岂不妙哉?”
郭山河眼珠一转,传下指令,“由卢罄率五十教民自东面小道下山察看乱贼动向,其他人等随我固守巫彭山,随机应变。”一直以来,他都不太信任张道阳,因此,张道阳越是力请下山御敌,他越是不让他去。
卢罄是败军之将,急欲将功补过,当下带领五十人直奔山脚。
郭山河突然问:“右巫师,来友怎么逃脱的?”
张道阳镇定地说:“属下不知,我猜测是来友的《鲁班书》修为又有了进步,竟能开启千斤石门,再骗过守卫,偷逃下山。”
“巫彭山陷阱遍布,固若金汤,又是在深夜,他们如何逃脱?”郭山河大吼道,双目放出精光,死死盯住张道阳。
“属下不知,也许山中已有内奸。”张道阳不露声色地说。
郭山河腾地站起来,一掌击在香案上,香案顿时四分五裂。他大叫:“谁是内奸?”
紫宵宫内,各位头目一言不发。郭山河走下来,手指着张道阳问:“是你?”
“不是我,教主。”张道阳垂首回道。
郭山河哼一声,又一一质问其他人,有一个小头目过于害怕,回答得慢了,郭山河一掌击打在他头上,只见咔嚓一声,小头目头骨碎裂,七窍流血,倒地不起。其他人噤若寒蝉,全身瑟瑟发抖。
郭山河说:“凡偷结外敌者,以此为鉴。”
众人称是,张道阳提醒道:“乱贼随时会攻上山来,教主要早做准备。”
郭山河扬扬手,大声说:“在丰沮玉门前设香炉,我要动法!”众头目如释重负,逃命似的冲出了紫宵宫。郭山河要动招遣百兽大法,这是《鲁班书》十分高深的法术,施法后,可感应百兽意念,召唤它们为己所用,能练成这一法术的《鲁班书》传人少之又少。越高深的法术,动用巫师的灵力越多,每运用一次,巫师就会折一年的阳寿,因此,巫师纵然练成了,也不敢轻易施展。现在眼见郭龙敏祖师爷一千年的基业要毁于一旦,郭山河也无暇顾及太多了。他沐浴更衣完毕,焚香三支,清除人体秽气,步履沉重地来到了丰沮玉门前。
【五、设局】
残阳如血,郭山河站在丰沮玉门前,香炉已经设好,青烟袅袅。
教民来报,东面山脚约五百镇民安下营寨后,迟迟不见进攻。郭山河暗想,他们果然要偷袭。他走下台阶,穿过奇门遁甲阵,来到悬崖旁,放眼望去,巫彭山苍苍莽莽,一派浓绿,唯独一条白亮的河流贯穿其间。东面山脚下百鸟飞舞,翱翔不下。郭山河心一动,现在是倦鸟归巢之时,如果有秘径,他们上千人行走其间,难免会惊动飞鸟。他绕山顶一周,果然看到天水河前惊鸟无数,对了,他们一定是从此处偷潜上山的。郭山河哈哈大笑,这时,却又见巫彭山惊鸟四起,山林摇动,似乎镇民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杀向了巫彭山顶。郭山河大惊失色,转念又想,巫彭山面积广阔,山势险峻,毒物众多,他们不可能从四面上山,而且至少需十万人才能有这等声势,一定是他们的障眼法。郭山河回头看了看曾困住他几天的奇门遁甲阵,计上心头,当下返回丰沮玉门,念动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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