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刀手――
『血祭混沌的紫色』,早蕨刃渡。一旦接任了『职务』,就立刻开始执行『任务』。虽然『早蕨』三人是作为一个整体存在的――不过,长兄的存在明显很重要。现在的『早蕨』的指挥权应该是在刃渡手中吧。
然而,无论如何也没法相信『与零崎一贼为敌』是一个组织的领导会下达的正当命令。即使有战胜的希望,因此而必须付出的牺牲也未免太大了――而且也没有必要故意破坏『杀手名』七名的平衡。
仅仅是为了一个妹妹。
「――嗯嗯。虽然不认为家人之间的爱是『零崎』的特权――不过要这么说的话,故事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机会主义或者任意所为的吗……」
一边想一边走着,两旁的道路越来越透出险恶的氛围――已经能称之为兽道而非自然生长的结果了,有种人工且做作的味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呜呼呼,这里的确是人外同士之间决战的好地方。不过要在这里挥舞薙真君的大刀的话,可会有点麻烦哪。」
何止如此,这种环境下连用日本刀都不方便。这种密林状态反倒是对双识的『自杀志愿』比较有利。几乎可说是――他一个人独占的地方。只有超接近战的火拼,零崎双识才能发挥他的本领。这种事『早蕨』当然知道,但为何还要选择这种地方为决战地点呢。既然他们不是傻瓜,就只能说明『早蕨』肯定是准备了相当自信的『陷阱』――或者说是『策略』吧。
「是『策略』吗――如果是像曾几何时那个可爱的『策师』小姐一样的话,即使输了也有价值啊――」
――才能、性质什么的――也未免太戏言了。
――可能性、希望之类的――同样荒谬得令人心痛。
――要依靠这种东西的话――就已经是三流的证据了。
确实――那个孩子是这么说的。
那个时候。
二年前的那个时候――匂宫杂技团和零崎一贼史无前例地偶发性地站在同一战线上――站在敌对者一方的,头发极其美丽的少女――对零崎双识说过这样的话。
才能、性质什么的――完全没有意义。
真是奇妙的少女,双识回想着。
那是一个难以忘却的回忆。
同时也是相当痛苦的回忆。
即便如此,不知为何――每当双识想起那个孩子,就会自然而然地放宽了心。
虽然年龄和伊织差不多――但却处于和她完全不同的另一领域。不,即使是千锤百炼的零崎双识,至今为止也没见过有谁能和那孩子站在同一个领域中。
实际上那孩子什么都没做――那时候,东跑西蹿的顶多只有匂宫杂技团『断片集』的六个人,以及零崎一贼的『自杀志愿』和『愚神礼赞』两人罢了,剩下的都是些不值一提的虾兵蟹将――那孩子什么都没做。
所有人都完全地、彻底地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不,那副狼狈的模样,应该说是沦为了她的棋子才对。到底是谁赢了、谁输了,什么都不明白。就这样伴随着混乱和混沌,事情迎来了终结。这一切最终都模模糊糊地被封印起来了――到头来,只有双识一人捕捉到了那个一直在背地里操纵一切的策师的影子。
那时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彻底地沦为棋子。
无法攀登到与她同等的高度。
那个时候,她所说的话。
是对双识的思考方式的否定。
――你错了。
――才能、性质什么的――也未免太戏言了。
――可能性、希望之类的――同样荒谬得令人心痛。
――要依靠这种东西――这就是三流的证据。
――你们这些人太可笑了。
――真让人厌烦。
――真让人怒上心头。
――让人想把你们破坏掉――再重新创造。
――你们错得就是这么离谱。
――请认清你们的错误吧――
虽然完全没想要接受她的话――但可以确定,她并非零崎一贼的敌人。
那孩子――并未与任何人敌对。不曾敌视任何人――不曾妨碍任何人。
那孩子并非站在这样的舞台上。
大概――那孩子什么都没有吧。
才能――性质。
可能性――希望。
既没有相信的东西――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
不拥有任何东西――
大概连自己都不存在。
「啊啊,是吗――那样的话……」
直至今日才注意到。
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能和那孩子相提并论的人。
和那孩子在同一个领域中的家伙。
只有一人――而且还是,近在眼前的人。
近在眼前,却无法触碰。
异常得难以捉摸的人。
「是人识吗……」
搞不好――
弟弟的流浪癖的原因――那家伙『一直在寻找』的存在,就是那个头发漂亮的孩子呢。双识想这样着,不免觉得有些伤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两人会相遇吗。
假如遇见了――
又会谈些什么呢。
真让人感兴趣啊。
「……呜呼呼。」
能相遇的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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