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子啊。那么,对话就到此结束了。」
「结束了吗?」
「是的。大小姐,结束了。」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才好?」
「这——这件事与我无关。不过、是啊、随便您高兴怎么做如何?」
「……」
「想杀人的话就杀、不想杀的话就不要杀。幸运地,您现在正处于被允许那么做的处境中。」
「被允许?」
意思是说,大小姐您待在一个杀了人也不会被处罚的环境里——绝大部分的人都被排除在这个圈子以外。总之是个非常狭小的圈子。甚至连那些训练有素,用以杀人的战士们,几乎都无法进入这个圈子里。」
「这样子啊。」
「是的。」
「那么,我还真幸运呢。」
「您觉得很幸运啊?不过——」
「不过?」
「不——没事。我差点就要说出僭越本分的意见了。这不像我的风格。啊啊、对了——既然您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我只能提供方向给您作为参考,如果您是因为奥黛特小姐太过无能才杀了她,那么,之后将有才能的人聚集在您身边如何?」
「有才能的、人?」
「这么一来,或许您就可以不用杀人了。」
「……」
「话说回来——这并不是出自道德或善意的建议,只是单纯提供一个可以让您自制的意见而已。因为大小姐您是可以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不过,大小姐,请您回想一下——杀了奥黛特小姐时的那种感触。杀人时的那种触感。」
「杀人的——感触?触感?」
「坦白说,很恶心对吧?」
「……很、恶心。」
「是一种您不想回想起来的感触吧?既然您是以双手杀了她,手上就会留下当时的触感吧?我想是的。请您安心吧,大小姐。如果您没遗忘那种心情、那种恶心的感觉——大小姐在这之后,一定不会再杀任何人。而且——说实在话……」
「说实在话?」
「说实在的,我对于大小姐您是否真的杀了奥黛特小姐——是站在存疑的立场呢。」
「……」
「如同大小姐您说过的,想杀人的那种心情、还有人已经死亡的事实,两者之间仅是如此而已,原本就没有任何关联性。」
「妳。」
「是的?」
「妳从没想要杀了谁吗?」
「我想,我应该已经回答过那个问题了?」
「不一样——问题的本质不同。重点不在于妳有没有杀过人——当然也不是杀人是不是无所谓的问题,而是妳是否曾经想过——要杀了谁。」
「……」
「请妳回答。」
「……嗯,是啊。虽然我已经对大小姐您说过了许多事……但老实说——在我还是幼儿时期、还不成熟的那时候,做过一些狠残酷的事。例如自己曾经主动攻击过对方,姑且不论那是不是杀意,但我是透过自身的意志发动攻击。不论是蜻蛉或蝗虫、蟋蟀或甲虫、我曾经抓起那类的昆虫后,扭下了牠们的脚、压烂牠们的肚子、或者削掉牠们半边的头。我也曾经捉过漂亮的蝴蝶,将把们黏到蜘蛛网上,也曾经在小小的虫笼中放进两只螳螂,开心地看着牠们互相残杀。」
「与其说是残虐……倒不如说是残忍吧。」
「是的,非常残忍的行为——不过,我现在已经不会想那么做了。您觉得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因为觉得牠们很可怜吗?」
「不不。」
「是因为摸昆虫真的恶心透顶。」
雀之竹取山——山顶附近。
已经不见荻原子荻的踪影。
只有市井游马还在这里——而游马也从昨晚一直持续、一整晚没睡地持续、解开她双手上的绳索。这也就是代表着,现在这座雀之竹取山,正从「Zigzag」——市井游马手指所交织的「丝线」掌控之下解放出来——
一个人。
独自。
市井游马——等待着。
等待着爬到这座山顶的人。
等待赢得最后胜利的人。
沉默地、也不自言自语地——等待。
「………………………………………………………………………………………………………………………………………………」
这时——手机来电了。
由于她关掉了铃声,所以手机在口袋中仅以最小振幅的嗡嗡震动——游马面不改色地使用穿出衣袖的「丝线」,用大拇指与小指缠起口袋里的手机——然后以接「电话」姿势,将左手的大姆指凑在耳边,小指放在嘴角旁。
「喂?」
打电话过来的,果然是她意料中的人。
澄百合学园的一名干部。
但是单以干部等级来说,对方的力量太过强大——是一个与子荻一样拥有过剩力量的人物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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