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游马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踌躇了半晌之后、
朝电话那一方开口询问——
「欸、如果是妳会怎么做?如果妳看到一个女孩,她既固执又打算独自一人做所有的事、彷佛看见一切般却什么也看不见、不相信任何人,只想孤军奋战、对这个世界完全不抱任何期望、傲慢又可悲、总之就让人火大——」
对于这个问题。
看来对方几乎是迅速即答——游马「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也是。我想如果是妳,一定会这么说的——小润。」
然后。
游马握住拳头。
紧紧地握住。
而后——她以与方才截然不同、彷佛不再有任何疑惑般的表情,「嗯」地再度点了次头,好似她已经明确地找到自己应该做的某件工作——露出微笑。
「是啊……托付给别人是不行的——将命运交给上天是不行的……这么一来,首先就是这个工作吗?——嗯,不管是谁最后赢得胜利,对于那孩子而言,结果是早已预定好的吧——」
◆????◆
应该将那副景象想作是理所当然呢?或者是不该如此想呢?总而言之——零崎轧识和假面女仆之间的战斗,是最先开战、也是最早分出胜负的一场战斗。
胜负已分。
结果。
而结果——若看见零崎轧识脸部朝天地横躺在地上,还有微微弯着身子、保持着挥出拳头的动作而固定不动的假面女仆时——不论是谁,都一目了然吧。
「……」
假面女仆——沉默不语。
由于戴着铁面具,看不见她的表情。
零崎轧识——正瞪大着眼睛。
表情,维持在龇牙裂嘴的状态——
然后、心脏停止了跳动。
「……」
不知她保持那个姿势究竟多久了——假面女仆终于由挥拳的姿态,缓慢地开始收起拳头——靠近轧识直到脚尖停在他身边。
假面女仆竖起耳朵。
什么也听不到。
不管是心脏的跳动。
或者是呼吸声。
「……」
没必要——杀了他。
正确来说的话,是女仆并末被命令杀了他。虽说在生死格斗(Dead or Alive)里是不问生死的——不过,她只被命令确实地打赢零崎轧识。
她并不知道细节。
但是那个军师……对于那个军师而言,让零崎轧识——愚神礼赞在初期阶段中翰给己方阵营这项事实,似乎是绝对必要的。
所以。
假面女仆只要赢了他——那就好了。
「……」
一击必杀。
虽说是假面女仆的一击必杀,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需要特殊技巧的必杀技——那招和零崎轧识的「愚神礼赞」相同。若要说差异点的话,便是对于零崎轧识而言,他的凶器就是狼牙棒,而对假面女仆来说却只是运用两只拳头。
那,也就是真正的必杀技。
『竭尽全力地——打飞敌人。』
教导假面女仆这件事的拳士,对于这项招式曾经咆哮的对她说过他的『必杀-问答无用拳』——并不是指打在对方的任何地方都可以。人体中存在着——所谓「要杀人的话就是这里」的致命点,再更浅显易懂点说明的话,也就是「应该狙击的致命点」。说是必然也是必然,在生物的躯体中,存在着多数一击毙命的罩门。
就像岩石中的裂缝、植物里的纤维质一般。
生物都有所谓的弱点。
「……」
一般来说,若是想在人体上找出致命罩门的话——最老套的方式就是狙击头部吧。就像零崎轧识以「愚神礼赞」由上往下攻击假面女仆的头一样——若使用钝器便攻击头部、若是使用利刃就攻击心脏,来造成死伤,这是合理的假设。既然人类的拳头无法构成锐利的刀锋,攻击的目标大概就是脸部吧?或者是头顶?还是后脑勺?
不。
若是假面女仆,不会攻击那种地方。
人类的头部——以颈部和躯体连接起来的这个部分,由外观来看可以明显看出它很不稳定,而所谓的不稳定,就是它很有可能会闪过自己难得击出的冲击。如果想在头部施展出一击必杀的话,只能让对方的头部朝自己的拳头凑上来——因为在面对面打斗的状况,她无法如同「愚神礼赞」那般,把目标像三明治一样夹在中间,从上方往地面攻击。如果两人没有明显身高差距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但这个场合,相对较矮的人是假面女仆。
那么,该怎么做?
「……」
这种时刻,假面女仆瞄准的是心脏。
本来该是交由利刃狙击的地方。
但是,本来的话?
本来的话?
不可能有那种事——心脏很明显是致命点。若「竭尽全力殴打」的话——就算是一个拳法外行人,也足以令一名人类毙命——的一个究极致命处。
甚至没有必要破坏他的心脏——
因为只要停止跳动,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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