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性?这话怎讲?”
“你想想,凶手为什么要故意把尸体放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呢?这个理由就是必然性。”
菊川说话时很沉着老练,加能被这个认为是外行的大胆说法惊得目瞪口呆。
“等等,你是说,凶手是在三重塔下面作案,然后将尸体转移到二层楼,是吗?”
“正是这样。否则在二层楼的楼梯和外面的栏杆上都没留下动乱的痕迹,将无法解释。”
“如果象你所设想的,都么他们转移尸体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尸体放在下面,对凶手来说,有很多不利的地方。”
“这些,你是怎样考虑的?”
加能警部从菊川的语气中,感到了一种竭力在控制自己激昂的情绪而发出的轻微的颤抖声,有点象憨厚诚笃之人突然受到什么剌激而大发雷霆的样子。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但可设身处地想一想——不管他身份如何。我,不必去考虑妻子会和罪犯一起登上三重塔,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菊川先生的话很有参考价值。但一个人的体重,即使是个女人,要把她转移到三重搭的二层楼内,也绝非易事啊……。”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不久前我看过一本小说,记得里面写着用铲雪车把尸体盖满雪的一段情节。这是以雪为主的作案方怯。本案却不同,岂止雪,连雨都没有,因此,我想像凶手是用机械的力量将尸体转移到三重搭内的。”
加能觉得知菊川的话很有份量。
“你说是机械的作用,可是……”加能挑剔般地发问。
“我明白,你是想说,要杀一个人,用不着特意动用大型机械,是吧?”菊川先发制人了。
“正如你所说。从常识来看是不可能的。”
“从常识的角度看不可能,犯罪分子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呀。就拿容子来说吧,她在这种地方被人杀害,从常识来看不也是不可能的么?然而事情偏偏如此。”
“你认为到底是什么样的机械呢?菊川先生。”
“如果硬要我具体指出是何种机械,我无能为力,这只有依靠警察的力量来调查清楚了。但是有一点……”他说着,突然顿住了。
“……”
“那就是说,在撒在三重塔周围的砂下面,车辆的轮胎印被掩盖着,车辆行驶方向的痕迹也被掩盖着,希望你再一次进行周密的调查。”
菊川也看出砂下面的证据是何其重要。
“是啊,这倒是令人奇怪。你觉得那是作案人的所作所为吗?”加能警部单刀直入地问。
“这再清楚不过了。作案人乘坐的大型车辆的型号如果能查清,就能立刻抓住罪犯。我无辜的妻子竟如此惨遭毒手,这实在叫人不能容忍!请你们赶快行动吧!”
菊川怒不可遏,加能清楚地感到他为了尽快破案在作不懈地努力。
“今后,你如果回忆出什么新的线索,请随时电话通知我们。”
“是,我一定全力协助!”
讲完这话后,菊川就离开了。
2
七月十六日,警方当局突然收到一封声称是揭露常乐寺杀人案真相的匿名信。
大凡复杂的案件,警方总会得到各界人士的大力协助,大部分是以打电话的形式报告警视厅的,但多半又是毫无价值的捕风捉影。尽管如此,作为线索,警方仍是认真对待,一一进行调查处理。唯独这封匿名信,仿佛具有特殊的价值。信上没有写信人姓氏住址,是用很细的圆珠笔写的。从笔迹来看,显然出自女人之手。
信的内容如下:
恕我冒昧,突然写信给你们。
关于常乐寺三重塔的杀人案,本人愿尽己所知向警方提供线索。
事情是这样的,出事的那天晚上,约十点钟左右,我路过常乐寺,突然听到女人的惨叫声,我循声跑去一看,发现寺院内有两辆大型汽车,一辆是汽车吊,另一辆是普通的载货汽车。汽车的牌号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汽车吊车身上好象有WAL字样。我觉得这和凶杀案有关,就仔细地观察起来,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影,但面容模糊,很难辨清。我当时极为恐惧,就急忙跑回家了,以后,那里还发生过什么事,我一无所知。
加能看完这封信,想起被害者丈夫菊川说的话。
这里面的内容极为重要,信写得非常具体,难道用汽车吊吊起尸体,将她隐藏于三重塔内的设想,真的能够成立吗?
“你是怎样考虑的?”加能把信的复印件递给舟木说。为了核实指纹,原件己送去鉴定了。
“你认为有疑问吗?”舟木回答说。“时间一致,信中所说的两辆车也和现场情况相符。我认为卡车当时满载着砂。”
“嗯,有两个人影,看来作案人是两人结成一伙。我早觉得干这事一人根本就不行嘛。那女人的惨叫声究竟是因为什么呢?我认为罪犯采用的杀人方法完全可以使被害人一声不吭地死去……因为至今,我们还未发现一滴血。”
“那惨叫声就有文章了。不过整篇的内容基本属实,不能因一点否定全部。”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斋藤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