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说了些什么?”今西问道。
“他什么也没说,我只感到害怕。”
这样东扯西拉地聊大天可不行,一色升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
为了寻找宇贺神副教授的下落才来求助警察,然而,太太却喋喋不休地大谈宇贺神怪癖的性格,而其中大部分掺合着纯子对丈夫的不满情结,这样一来,警官对宇贺神还能有好印象么?
必须转换话题。于是一色升便打断说:“宇贺神先生的个性确实很强。事实上,这次失踪的内幕,是与他正在研究的《方丈记》课题有密切的关系。《方丈记》之谜怎么说呢?不把这点解释清楚,事情就无从下手。”
“《方丈记》?”
“是的,就是鸭长明作的《方丈记》。”
“这和他失踪有什么关系?”今西没有掩饰自己的惊奇。
“说来话长了。宇贺神正在潜心研究《方丈记》,然而他却被一些恐怖分子所威胁,请看看这封信吧。”一色升这才轮到了机会,他把宇贺神写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信,交给今西股长。
今西为了避免信上的指纹混乱,他将那封信摊开放在桌上,认真地看完。“就是说,你收到这封信后,再也没看到宇贺神的身影。”
“是的,所以……太太也在这里,恕我直言,我只觉得宇贺神正面临着生命危险,”
“可是,看了《方丈记》你们就会知道他的行踪吗?”今西每逢遇到难题,总是先发制人。
“我觉得先生也许到冰取泽方向去了。他的备忘录上涉及到这一点。”
“冰取泽?冰取泽那地方的范围就大了。那地方今天已经成了国立森林公园。”
“是的,这么广的范围去寻找真象大海捞针一样。不过,只要《方丈记》得到正确的解释,我想范围定会缩小很多的。”
“这……”今西苦笑起来,谈论起日本古典文学的注释,即使是科学警察,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搞出来的。
“这《方丈记》的注释,我准备接着先生的研究继续往下搞,总之,是能够解破这些暗语的,正好,我带着一本关于这地点的《方丈记》。”一色升从口袋里取出一本袖珍版的《方丈记》。
“现在我们还不能断言《方丈记》研究和宇贺神的失踪有什么必然联系……不过,可以着手侦察一下。”
今西喃喃地说着,并很随便地翻动这本《方丈记》。
“嗯,虽然不能断言,但总而言之,这《方丈记》的某个地方隐藏着鸭长明送给将军实朝的秘文,先生是这样考虑的。因此,否认这一点是说不通的。”
一色升强调这其中的奥秘。如不强调这一事件的特殊性,警察很可能轻描淡写地作一般处理。
“这么说,一色升先生你对这《方丈记》又如何解释呢?”今西想听听一色升的高论。”
“实际上我也是从今天早上才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难办啊……太太,你是怎样想的呢?也就是说,事到如今,你已掌握了什么线索?”
纯子稍稍停顿一会儿,便说:“正如一色升所说,我觉得似乎有人在蓄谋杀害我丈夫。我想警察根据他讲的情况进行追踪,事情终会真相大白的。”
“这个请你放心,包括大学在内,我们都会进行全面细致的侦察。以后,你只要得到有关你丈夫的事况,望及时通知我们。”今西对纯子说。末了,他还分别地看了看纯子和一色升。
“这个股长难道怀疑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吗?”一色升忽然觉得一种不愉快的感觉涌上心口,他只草率地答了声“明白了!”便和纯子一起匆匆离开了警察署。
第十章 深夜密计
1
幸亏那封匿名信,侦察总部才有可能把注意力集中到WAL公司,并开始进行真正的侦察活动。
首先,无论如何要把和被害人有金融借贷关系的人一一核实清楚。何况借款面很广,特别是对那些在帐簿上没有记名的借款人更应引起注意。根据以往的经验,从这一方面去进行周密调查务必派出相当数量的侦探,且需要大量的时间。
因而要先和神奈川县警方联系,取得全部的名单后,再逐一进行分析。
其次,对被害人的丈夫菊川时雄也需进行甄别,特别是要搞清他当时是否在现场。
这并不意味着被害人的丈夫很可疑。本案的被害人是刚从外地搬迁到关西来的,此地知道她的人很少。
对于菊川时雄的甄别也只有通过川崎进行,这也是必须与神奈川县警方取得联系的因素之一。
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出事的那天晚上菊川时雄确实是在三楼整理房间。不过,加能警部对菊川有犯罪嫌疑的设想不感兴趣。他认为,如果说是菊川作的案,那么他应该在所熟悉的川崎附近将容子杀死。而且,杀死容子之后又不辞劳苦地故意将尸体转移到三重塔内的必要性也是很难讲通的。
当然,即使这么认为,按侦察常规,对于被害人的配偶也是不应忽视的。
侦察总部大多数人都认为,那封匿名信倒具有一定的价值,是有力的证言,必须彻底搞清它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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