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宇贺神在失踪之前,把这本书借给了笹井。
“就是这个吗?”一色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这纸条说。
字迹很潦草,想像出宇贺神当时的急迫心情。
上面全是日文字母,只有一色升能看懂其中的奥秘。把每行的头一字母连起来,结果形成了“清水孝安氏宅行”几个字。
“关于这张备忘录,笹井讲师说了些什么吗?”一色升问道。
“他只是说,这书中有宇贺神的备忘纸条。当时借的时候并不知道。”
“噫?怪啊。”一色升想,这么重要的备忘纸条,宇贺神怎么就随随便便地夹在书内借给别人呢?
“这……难道有什么意思吗?”
“太太,这备忘录正是我努力寻找的答案啊!”
“早知是这东西就好了。”
“是啊,不过,怎么这么容易就得到它……”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宇贺神先生还是去了冰取泽,会见了清水孝安氏。虽然这是些符号似的,但已说明了这些问题。我曾去过冰取泽神社的社务所,但他的去处已无从了解了……”
“那么,找到清水这人,就能了解到什么吗?”
“是的,眼下的这张纸条正指明了这一点。这奇怪的文字是从《方丈记》中每一段的第一个字拼凑起来的。这也就说明,当年鸭长明巧借《方丈记》的形式准备向实朝将军传递暗语,开始我弄不懂这暗语的拼凑方法,嘿嘿,费死力猜了好长一段时间呐!”
“……”
“如,第一个字母是表尊称,汉字是‘夜床’二字,这可能就是指当年将军实朝来此时投宿的那户人家。这样的家屋在冰取泽一带多得很,其中包括叫‘清水’的家族。在众多的叫‘清水’的家中,借宿给将军的是清水的本家……在那里,长明他托付了什么给将军,后人认为可能是一大笔财宝,这些东西现在究竟埋在什么地方呢?这可能也是先生的兴趣之一吧,所以……”
“啊!我明白了。”纯子已经完全被一色升的故弄玄虚的说法迷住了。
“我丈夫一定是某一天只身一人来到冰取泽山里,有一个知底细的人一直尾随着他,并袭击了他……”
“是的,眼下有证据能够说明这一点,除此之外,我认为没别的可能,”
一色升对自己的推理非常自信,而且,他的预言不是已经慢慢地被事实所证明了吗?
“以后的事……就是寻找他了。”纯子说完这话,脸色倏然一下苍白起来。宇贺神已经失踪十天了,还会找得到活人吗?
“太太,我们一定要尽力去找,如果指望警察办事,哼……”
一色升突然大胆地拉起纯子的手,安慰似地说道。
“那么……你可要千万小心呀!”
“指什么?”
“难道你看不出来警察正怀疑你和我的关系吗?”
“嗯……”
一色升虽然感到已经引火烧身了,但经纯子这么一说,毕竟心里还是不畅快的。
“我几次都发现在我家周围有几个象便衣警察模样的人来回走动。”
“这是有可能的。假如……宇贺神先生被害,那我们可就是最大的嫌疑犯,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喽!”
“会那样吗?”
“可不,发现先生尸体的不正是我们吗?也许警方认我们在故意耍弄他们呢。”
一色升自嘲似地笑了,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感情,松开拉着纯子的手。
3
“可是……”一色升象发现什么秘密似的,他双眸紧盯着纯子。
“这个女人是怎样和宇贺神结合在一起的呢?”一色升暗自思忖。
宇贺神失踪十天来,她空守着寂寞的屋子,并没有作出什么动感情的事来,这是一个拥有家庭全部权利的女人应有的特征吗?
“难道宇贺神先生和这女人在一起时,真会得到幸福和满足吗?”
一色升不能不考虑这个问题。一色升此时想起自己的太太良子,虽说她极其平庸,但他们的家庭生活却是以一色升为轴心,良子忠实地侍候一色升,给生活带来了不少乐趣。但是,纯子这女人,她和丈夫各自有着自己的人生观,各自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纯子在家庭中虽握有绝对的权力,但有时她还不得不从自己的角度去揣摸丈夫的内心世界,女人毕竟是女人嘛,真象一个又哭又笑的演员兼观众。
一色升想试探一下她,于是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太太,我准备再去一次冰取泽,您看怎样呢?”
一色升紧盯着纯子的眼睛。
“怎么?你要去冰取泽?”纯子明知一色升此行是为了寻找宇贺神的下落,却故意暧昧地问道。
“是的,去冰取泽。上一次我去过清水孝安氏的家,不巧他外出未归。我这次去,打算问问清水,宇贺神先生究竟和他说了些什么。清水一定知道宇贺神先生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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