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如此。
但是——或许也,不会。
他对家族的热爱不容置疑——不过,对于他的表面存在,曲识也通过双识略知一二。
知道他——深爱着一位少女的事实。
可以的话。
希望他为了这份爱而活下去——曲识这么想。
正是为此。
也只是为此,曲识才迫使他逃走的。
那一定就是——零崎轧识的关键词了吧。
并不后悔。
对于这一结果,曲识并不后悔。
对于这种人生,曲识并不后悔。
后悔——是内心示弱的表现。
那种感情——曲识并不需要。
但是——即使这样,曲识仍旧这么想。
虽然目的达到了,可是,我的愿望却没有实现。
我的愿望——完全没有实现。
死没有什么——反正从一开始就过着死不足惜的人生。
独自来临,独自离去。
如此而已——虽然只有如此。
但是——唯一的。
埋藏十年之久的愿望,直到最后也无法实现——只能在这午夜的黑暗之中,与永不停息的苦痛为伴,孤独的死去。
零崎一贼——是笑着迎接死亡的集团
有别于人类的,杀人鬼。
这样的存在,却模仿人类——而结成徒党。
为了向人类一样生活,成立了家族。
但是,惨遭橙色暴力毒手的一贼成员中,又有几人——是真正笑着死去的呢。
鬼,终究不是人类。
这种结局。
这种悲惨的结局。
与那抹完美之红,相隔太远——
“嗯?什么啊,这不是零崎曲识吗?”
此刻。
仿佛看准他流下有生以来第一滴泪水的瞬间般——极其普通。
极其极其普通的。
明明身处这样的山区之中,却以好像跟在走廊相遇的隔壁班同学打招呼般的口吻。
‘她’
她——就像那样,出现在了倒地的曲识视野之中。
“…………”
“本小姐,最近还真是跟零崎有缘呢”
一身酒红色打扮。
将理所当然般搭配的红色墨镜,慢慢摘下。
“看样子离死不远了嘛,逊毙了耶”
“…………”
即使相隔十年也——一目了然。
即使经历了十年的成长——仍然可以瞬间认出。
身旁的这个人就是,人类最强。
人类最强的承包人——哀川润。
“啊……啊,啊”
“附近这一带被掀的乱七八糟的耶,应该是在施工吧。怎么,难道你打算在这里颐养天年吗?对了,正好。本小姐现在正在找人——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喜欢重复别人的话,令人极度不爽的家伙呢?”
相隔十年之久的再会——虽说如此。
哀川润却只是极为寻常的——连句‘好久不见’也没有,连句‘你怎么会在这里’也不说,只是按照自己的步调将谈话进行下去。不泄漏一丝气息,不发出任何声音便接近曲识到这种距离——简直与十年前如出一辙。
“…………”
曲识能够轻易认出哀川润也是理所当然。
因为十年来,曲识朝思暮想的人正是哀川润。
不惜否定作为杀人鬼的自己——
无时无刻不在强烈的思念着她。
那么——哀川润又是如何认出零崎曲识的呢?
难道她。
直到现在——还记得我吗?
还能记起,我这种人吗?
久经沙场的哀川润——还能记起十年之前,小小一战中与她共同战斗的我吗?
“……哈,哈哈”
留着泪——曲识笑了出来。
不需要再大费周折的从橙色之中寻找红色。
此刻——最为纯正的红色,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对于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自己一无所知。既然说是找人——大概是与橙色幼童,右下露乃诺以及疑似其背后存在的‘狐先生’有关吧——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
只是,在此处,这一场景下,与这种状态的零崎曲识理所当然般邂逅的——是人类最强的承包人,名为哀川润的存在,只是这么简单罢了。
出场比任何人都要晚。
却比任何人都熟悉最佳的出场时机。
正因为是那样的一个女子——她才得以改变了零崎曲识的人生和人生观。
“哀川润——”
如果再次与哀川润相遇。
如果再次遇到那个改变了自己的人生,为自己的人生观写下最后一笔的那个红色少女时自己应当何去何从——这一问题早在十年前。
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有了答案。
此时,终于注意到了。
从罪口积雪那里得到的那对黑色沙锤——‘少女趣味’,即使在如此毁灭性的打击过后,依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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