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
真田炼次打断了雾岛的话。
“别谈论假设的情况。古谷事件在任何意义上都已经结案,而且其结论是完全符合法律程序的。明白吗?”
“但……。”
“我认为你对工作的热情和强烈的正义感是可嘉的。但是,检察官对某件事过于热心是不允许的。如果超出检察官的职权范围,你办的事无论多么合情合理,也是错误的。即使你的结论是正确的,检察官也不能侵犯法官的权力。这你还不懂吗?”
真田部长巧妙地改换了论点。雾岛内心非常不满,但目前他不便反驳。
“明白了。我可以在不超出检察官职权范围的前提下就古谷事件进行调查。这起案子也可能是因为罪犯误以为古谷事件另有真凶而发生的,但也不能排除罪犯利用古谷事件混淆视线的可能性。”
真田部长苦笑着点点头。
“检察官是一个整体,但每一个检察官在办案的过程中有权利根据自已的判断行事。如果你认为有必要调查此案和古谷事件的关系,对此,我不反对。”
雾岛带着如鲠在喉般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如果事实证明小山荣太郎是无辜的话,真田部长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呢?
他会以检察官一体为借口,掩盖事实真相吗?
雾岛的脑里出现了一个怪念头。
但现在考虑这些问题为时尚早,雾岛三郎清楚地知道,要办好这桩案子需要有不怕被解职的勇气。
下午3点,宫寺警部来报告案子的进展情况。他先详细说明了对大场源基的调查情况。
“大场这个人很聪明,回答问题滴水不露。我觉得他的说法是合乎情理的,也就是说清水为了利用大场演了这么一出戏的说法是成立的。”
“这出戏演得有些过分。也许清水想通过大场了解情况。”
雾岛停顿一下接着说:
“清水为什么会看上合同工的大场呢?”
“他可能认为大场比正式职员更好利用吧。增本如果发现公司职员同身份不明的私人侦探有来往会感到奇怪,但一个从事市场调查的合同工有这样的朋友,他会觉得很正常。”
“大场源基本人有无可疑之处?”
“他和本案没有关系。那一天他去目黑的亲戚家了,有证人。我们没有发现疑点。”
“大场源基参与此案的可能性有没有?”
“现在无法断定,但我认为大场源基没有撒谎。如果大场和清水之间有特殊关系,大场就会选择更适当的时间和合场把清水介绍给增本,他没有必要把清水带到有许多目击者的夜总会。”
“有道理。还有什么新情况?”
“那个暴力集团的头头也查过了,没有问题。最近黑社会的人都开始从事正当职业,佐原总二也开了几家酒吧间和咖啡馆,同增本有生意上的来往。我们深入地调查了一下,两个人的生意很正常,在金钱和个人感情方面都没有问题。”
宫寺警部看着笔记本继续说:
“增本的儿子卓也参加了一个不良少年集团,同一些流氓也有交往。但出事的那一天,他确实是去赴女朋友的约会了。”
雾岛点上一支香烟问。
“西尾常务董事呢?”
“他的证词和安井文子的证词完全一致。当然这不能排除他们俩人共谋的可能性。增本死后,公司的实权将落到他的手里。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再深入调查一下。”
“西尾会不会是那个杰克?年龄大概也差不多……。”
雾岛想,如果增本确实是做股票投机生意发的财,那么他最初的资本就可能是杀害古谷夫妇后得到的800万日元。如果这个推理成立,西尾完全可能就是杰克。
但雾岛没有对宫寺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这是以小山荣太郎无罪为前提的。雾岛心情痛苦地回想起真田部长的告诫。
“你说的有道理……”
宫寺警部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佩服地说。
“西尾面相凶恶,身材魁梧,年轻的时候有可能干过坏事。我们再从这个角度调查一下。”
“好,先调查一下他手腕上有没有樱花图案的纹身。现在对他进行身体检查有些过分。看看能不能从经常给他看病的医生那儿了解一下。”
“我也这样想。调查这么一点事不会有什么困难的。另外,被害者的秘书吉本有一点问题。据他说,那天晚上他一直在下井草自己的公寓里他。他是独身,没有证人,从他的住处到右神井有大约3公里的距离。但目前我们还没发现他有杀害增本的动机。”
宫寺警部喘了一口气,从提包里取出一个大纸口袋。
“关于清水,我们在对大场源基进行调查以后,制作了一张他的模拟像,是根据大场、西尾、吉本和野村伸子四个人的描摹画的。虽然大场只见过两次清水,但他的叙述极准确。这就是那张模拟像。”
宫寺警部刚从大信封里取出照片,电话铃响了,接电话的北原大八递过话筒说:
“宫寺先生,找你的。”
雾岛看到照片,愣了一下。他抬起头,发现宫寺警部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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