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子对扬贵妃的身世有充分的了解,因此选择了这个图案。现在只能做这样的解释。
三郎又点着一支烟,陷入了冥想之中。
突然,一个意想不到的想法象闪电一样掠过他的头脑。
“她难道是讲这样的信义?”
他猛地掐灭香烟站了起来,自言白语地说。
这是一个违反常识的解释。但这是唯一能够彻底说明全部事实真相的解释。
那天晚上,三郞构思出一个假想。他认为从逻辑上讲是无懈可击的。
只是,这个假想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在无视某种常识方面还有理由不充分之处。但是,有些时候跳出一般常识的框框进行推理是必要的。
第二天,三郎上班后立即打电话请宫寺警部到检察厅来一趟。
“检察官,到底有什么事啊?”
迅速赶到的警部从三郎的表情中察觉到今天与往日有所不同,便不解地问道。
“对于认为这个事件是荒井所为,我始终感到有很大的疑点。所以,想请你根据新的见解做两三项补充调查。希望你倾尽全力,越快越好。”
三郎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要求。宫寺警部默默地看着三郎,好一会儿才轻轻低下头说:
“知道了。对检察官的命令我当然是乐于执行的。只是再重复一遍迄今为止的调查,是需要相当长时间的。”
“不,没有必要全部重新做一遍。现在只有几件事,而且也不困难。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今天就能完成。”
“今天?”
警部大吃一惊。
三郎随后向警部详细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警部即刻返回警视厅,指挥部下执行。
当天下午,三郎需要的物证之一送到了三郎手中。这是参加鬼岛桃太郎葬礼的签名簿。
三郎目不转睛地研究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会心的微笑。他的想法被证实了。
但是,他掌握的线索非常微妙。要想证实它并非易事。
因为即使当面审讯,也很难抓到证据。而且,犯人还有好几条退路。所以,如果立即将其逮捕起诉,若是遇到一个能言善辩的律师,很可能会将其无罪释放。
三郎眼前又浮现出真田部长的面容。如果拿不出没有疑义的证据,不抓住真正的罪犯,要认定荒井是清白的,恐怕在部长那里是难以通过的。
经过长时间的冥思苦想,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这是一个奇特的计策,部长也许会批评这种做法不符合检察官的身份。
随即,三郞叫过大八。
“北原君,请你帮助我办一件麻烦事,到荒井的监护人北川先生那里去一趟。”
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
“彩虹”酒吧的女老板仓内幸子正面对三面镜子的梳妆台梳妆打扮。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忧虑。
是又勾起了对不幸的往事的回忆?还是后悔一时激情所致,竟委身于荒井这样的男人?
这时,门铃响了。但是幸子只是向门那边瞟了一眼,继续往嘴唇上涂着口红。门铃再次响起来,幸子才懒洋洋地站起身。
打开门,幸子微微皱起了眉头。她面前站着一个与豪华公寓不相称的衣着简朴、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
“你是哪一位?”
幸子冷挣地问。她想也许是保险公司的外勤员吧。
“是古谷幸子吧?”
“古谷是我的旧姓。”
幸子显出奇怪的神色,看着对方。
“我是我以前的……”
“没有讲过话,但见过你。在横滨的法院……。”
“法院?难道真是……!”
幸子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对方一副自卑的表情。
“我是小山荣太郎的妻子芳江,变样了吧。你还是那么漂亮。”
两个女人默默无言地对视着。过了一会儿,幸子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
“那就请进来吧。”
“打扰了。”
芳江微微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幸子坐到沙发上,不耐烦地点着了一支香烟。
“到底有什么事情?你是来谈十几年前的旧恨吧?”
“不是的……。不过,那时候我的确恨过你。”
芳江正视着幸子问道。
“这也许是个奇怪的问题,你那时候真的爱小山吗?”
“你是说我爱他怎么能那样吗?现在讲这件事,无论我说是,还是说不是,都不会使你愉快吧。”
“正因为这样,现在已经无所谓好与坏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真正的心情罢了。”
“真是个怪人。”
幸子山猫一样的眼睛闪闪发光。
“那我就回答你吧。那时,我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所以就真心爱上了那么一个流氓。真是痛苦的回忆。这回你达到目的了吧?”
看着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的芳江,幸子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的确,在这一点上,你也许和我一样。因为和那样一个人结婚,吃了不少苦吧。咱们是同病相怜呀。”
“幸子,你仍然认为是小山杀害了你的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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