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猪狩早就巴望着能在出差的旅馆里开怀畅饮一番了。
过了大约三十分钟,吉普车开到了工地。
工棚里一个人也没有。动力铲、推土机、翻斗车、吉普车等作业车都集中停放在拓开的一大片空地上。冰川将车开到它们中间停下。
下了吉普,猪狩发现地上有许多杂乱的脚印,都朝着原始森林方向。仔细观察了这些脚印,他感到有些不妙。
“猪狩——”
这时,去查看那些工作车的冰川手里拿着样儿东西跑了过来。
“你看,甘油炸药。而且说来真怪,每辆车都没有上锁。”
猪狩接过了甘油炸药。
“这……”
看着看着,猪狩不禁眉头紧锁。每个甘油炸药的导火都短得出奇。这真是头一回看见。看来这是为追赶某人掷方便而特意弄成的。
这么说,他们莫非是在追冬村……
“应该能找到些线索。”
猪狩嘴里低声嘟囔着,将四周察看了一遍,只见不远处有个研磨坑形状的挖得很深的坑。二人一声不发,快步跑到坑前。
“血!”
冰川指着地面喊道。只见斑斑血痕向原始森林方向延伸着。
“赶快呼援。”
冰川奔向吉普车用无线电联络。
猪狩跟踪着血迹。突然,血迹在长着羊齿草叶形的山竹林中消失了。
“支援部队马上就到。”冰川跑过来说。“血迹呢?”
“中断了。看来象是止住血后又逃掉的。”
“那伙人会不会是去追这个流血的人了呢?怎么办?”
“他们一定都在这座山里。现在我们只能在这儿等着有人从山里出来了。”
在毫无足迹的深山里乱闯是无济于事的。猪狩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里祈祷冬村平安无事。冬村是不会轻易破捉住的,但看来他一定是受了重伤。
两人回到了吉普车里。
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个说话的声音。从原始森林中走出了一群男子。看样子,他们并没注意到隐藏在大型动力铲后面的吉普车。
“不许动!警察。”
两人持枪冲到那群男子面前。
“会说话的混蛋,出来一个!”
其中一个长着四方脸,看来身强力壮的人走了出来。
猪狩喊道:“你们这群混蛋追杀的是我的同事,警视厅的警官。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嗯,要是不老实交待,我就杀了这家伙给你们看看。”
那男子歪着头问道:“您说什么?”
猪狩冲上去照着那家伙的眉心就是一枪托,动作干净利落。那男子毫无声息在瘫倒在地。
“下面就是你们了,过来!”猪狩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伙擒了过来。“不开口就杀了你们。”
冰川用手枪对着那帮家伙。猪狩的脸气得变了形,青筋突暴,目光凶狠。他以为自己的搭挡恐怕已经被这伙人杀害了,禁不住血往上涌。已经无法挽回了,大概这帮家伙用甘油炸药将冬村炸死了。
“我要空手把你们掐死!”
猪狩将手枪扔给冰川,一把抓住那家伙的衣领。
“我说。”
那家伙战战兢兢地说。
“快说。你们是不是把他杀了?”
“他跑掉了。”
“没捉住……”
猪狩松了手。连他自己也感觉到青筋暴露的脸上重新有了血色。
“好!听着。你们为什么要谋害我的搭挡?”
“这个……”那家伙的衣领己被猪狩紧紧抓住了,他指躺在地上翻白眼的男子说:“您请问浮田吧!”
“我要问你!丑话在先,我可不象一般的警察那么客气。”
“是,是!他杀了花尾,并把他埋了。”
“埋在哪儿?”
那家伙指着高尔夫俱乐部的方向。
“我们不知道他是警察,以为他是死者的亲戚,所以才……”
许多辆大型警用吉普车飞驰而来。那家伙脸色铁青,面部肌肉吓得弓搐起来,不敢再往下说了。
浮田茂雄——就是那个被猪狩用枪托打倒在地的四方脸的男子。
搜查对到达五分钟后开始寻找冬村。挖掘花尾尸体的工作交给了县警察署的鉴尸人员去办了。这段时间里,猪狩在工棚里进行了现场审讯。
“花尾那家伙实在太差劲了。”浮田用自暴自弃的眼光望着猪狩。
“怎么太差劲?”
“哼,那家伙简直丢尽了人格,跟个废物一样。”
浮田捂着贴了橡皮膏的额头,皱着眉头说。
花尾来工地的时候是五月中旬。这是静冈县内的一个工地工棚。他来当勤杂工。他身材矮小,表情阴郁,少言寡语,休息时不和任何人闲谈,总是一个人呆呆地想得出神。来这儿十几天之后,他开始喝起酒来。他喝的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酒。他自斟自饮,喝闷酒,喝醉了就哭。他常常是流着泪喝酒。没有一点儿男子汉的气度。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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