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郎马上开始反攻。它猛地叫着,对濑田发起袭击。牵着缰绳的富野差一点被它拽了个趔趄。他费了老大劲儿才总算把次郎制住。
“这是怎么回事?”
濑田把手杖往富野面前一横,气得额头的青筋直蹦,脸色险恶。
“实在对不起。”富野连赔不是,“我是让它在这等人的。”
次郎依旧怒气冲冲。紧盯着懒田,背上的毛根根直立了起来。
“到底在等谁?”
“等,等个护士。”
“别装蒜了。”濑田竖决地打断了富野的话,拿着下杖、捏得紧紧的拳头已经苍白,“请你把理由说清楚。”
“……”
富野一时变成了哑巴。
猪狩按住冬村,自己从小屋的阴暗处了出来。
“噢,原来与你有关。”濑田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猪狩,“你肯定就是警视厅的那个刑警吧。你能不能把理由给说明一下?”
“要说理由嘛,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是这样,这个人可以说是我的朋友吧。今天碰巧在路上遇到……”
猪狩只有脸上陪着苦笑,说些漫无边际的话。
“这种混帐话根本就不通。跟你说过了,一定得把把现由说清楚!”濑田的语调有些激昂。
“要是您这么说也……”
决不能吐露实情。
“我觉得我一直在竭力帮助你们搞搜查。可是你们却放出野狗来咬我,还想动武。真令我莫名其妙。你们既然这样无义,那么从今往后我就拒绝协助。而且,对你们唆使野狗咬人一事,我还要追究警视厅的责任。”
“先生,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放狗咬人……”
猪狩不知所措了。要是把利用民间人士和守护犬进行调查的事儿暴露了。那猪狩和冬村都会陷入困境的。
“还是由我来说明吧。”
冬村再也忍耐不住默守一旁了。他大步走了出来。
“你这是——噢,我明白了,归根结底还是由你策划的吧?”
濑田那双猛禽般凶狠的眼睛盯向了冬村。
“不知您知不知道,这狗就养在对面的那幢楼顶上。那天晚上井上医生被人推下楼去时,它是目击者。我们想如果狗有记忆的话,它看到罪犯就一定会有某些反应的。”
“真是愚昧透顶。”濑田发泄般地说着,“你们的行为只能说是些类似儿戏的把戏。亏你们还是侦察员呢。竞干出这等事来。”
“是不是象儿戏,得做做看才能知道。”
冬村沉着地应答着。
“干了结果又怎么样呢?这狗对着我乱叫,就是说我是凶犯了?”
濑田的脸部肌肉剧烈地抽搐着,不知不觉,刚才那付稳重的模样全都荡然无存了。他终于露出了隐藏着的好斗的真面目。
“我可没这么说。可是,狗对您叫总会有点理由吧?这狗与人为善,它对其他进出医院的那么多人都没叫。唯独您是例外。”
“所以说你这是无聊。赶快停止这种毫无科学根据的设想吧。狗想对谁叫,这是无关紧要的。你知道狗最喜欢对什么人叫吗?那就是你们警官!”
濑田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轻蔑的神色。
“我原来对你的立场持同情态度,一直给予你协作,但这些都只能到此为止了。看来是你将自己卑劣至极的性格置之不理,而给清白无辜的人信口捏造罪行,关其入狱。杀害井上的凶手,不也是因为忍受不了你那无视人权的拷问才自杀的吗?将事实如实坦白又如何呢?你真是丢
尽脸了。”
“纵使我捉不住真正的凶手,这也是因为侦察经验不够,而并不等于说犯人不会是别的人。这点请您记住。”
“我记着。那么,就希望你们唯一的王牌——那条狗的记忆能在荧光屏上显示出来。如果那上面现出我的形状,那你们再来找我好了。”
说完,濑田也不等对方回话,就转身走进楼里了。
“咳嘿——”猪狩缩了缩脖子,“这下可热闹了。他那么气势汹汹地打断话题。”
“没办法。要是告我们唆使野狗咬人,那可担当不起。但有必要将我们的怀疑明确地体现出来。”
“今儿也真是的。我也一时不知怎么办好,出了一身冷汗。”
三人走出门外。朝前走没多远,就是当初井上和深江博打架的那个小公园。
“这下全清楚了,杀害井上的凶犯是濑田周平!”冬村暗想。真是绕了好大的一个弯子啊。
“濑田昨天听到狗的吼声时便已经看破了这条狗的来历。同时,也看破了我们的意图。濑田若是杀人凶手,那他一定会很留意对他杀人现场来说是唯一的目击者的狗。他知道狗会记得他,所以他为除心头之患而来了个顺势反击。每天都受站在门口的那条狗的挑战,它只朝他一个人吼叫,于是弄得他神经紧张,所以他要打狗。越是这样,狗就更要朝他吼。同时,看来他在打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与我们决一死战了。由此看来事情就更清楚了,怀疑象他这种攻击型的男人是完全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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