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
冬村禁不住也学着道见奇子的样子闭紧双眼。他在想:难道濑田周平竟然会但院长室里乱搞——他微微感到血往上涌。
“日野克子。是个护士。”
“请原谅我的怀疑态度。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我绝没有说谎。”
“真可耻。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六月中旬。从那以后,护士长总是白着眼看我。而且,又因为我终于奈不住从手术室里跑了出来。便又挨了顿骂……”
“那么那个日野克子呢……?”
“已经辞职了。”
“辞职?什么时候?”
“上个月的中旬。因为我也时常遭日野小姐的白眼,所以她辞职了,我还感到松了口气呢。”
奇子表情悲哀。或许她想起了由于自己的粗心、马虎的性格,而招致的一件件意想不到的麻烦了吧。
“我的问题有点出格,你看能不能回答:两个人虽然发生性关系,但依你的感觉,他们是开玩笑的调情呢,还是真格的……”
“真格的。院长先生已经脱了裤子,日野小姐……”
“懂了。另外,知道此事的人除护士长和你这外,还有别人吗?你与谁提起过吗?”
“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我曾说过要严守秘密……不好,我已经跟您说了。”
道见奇子慌忙地止住了话头。
3
“记得我说过不会再为你们提供帮助的。”
濑田以一副险恶的表情接待冬村和猪狩。脸上丝毫没有和悦的样子。
“我们不是求你的帮助。而是为公事而来。”
濑田向冬村投来一束咄咄逼人的目光。
“好吧。坐。”濑田用下颏朝沙发方向扬了扬,“那我倒要听听是什么大事。”
濑田锐气十足,但那锐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心劳。
“您在井上医生被害当晚,从六点开始直到事件发生为止,一直呆在院长室里。您的证言是这样的吧。”
“是。那又怎么样?”
濑田虽然多少有些紧张,但仍不失冷静。
“那证言根本不是事实。”
“不是事实?你在胡说些什么?好好斟酌一下再说。”
“没什么可斟酌的。请您想好了回答我。”冬村表情镇定。“秋庭惠介先生那天晚八点五十分时给这里打过电话,想请你出去喝酒。”
“……”
濑田紧簇着的眉头仿佛一下子静止了。
“怎么样?”
“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错。拔错号码的可能也是有的。”
“不是拨错了号码,而是您当时根本不在这儿。”
“这么说,你是怀疑我住说谎了?”
“原来我就是这么说的。”冬村寸步不让。
猪狩静静地看着,他觉得冬村过于针锋相对了。对方终归与自已不同,即使对方是想蒙混过关,却弄得驴唇不对马嘴,那也没必要不给对方丝毫余地。猪狩担心冬村过于锋针相对,有可能将事情搞僵。冬村是被尾随者推到濒死的境地过的。其心中燃烧的报复的火焰也可想而知。
“看来你是早有精神准备的了。”濑田稍稍改变了口气。
“当然。”
“好啊。”濑田用稳健的动作从桌上取了香烟,“如果秋庭君的记忆有差错,你怎么办?小仅如此,还应该想到他会不会故意记错?提醒你一句:选举已经近住眼前了。不知你是否能看清对方内心的企图?”
“不能。如果我能做到看清对方内心的企图及心中所想的话,也不会让您自在到今天。”
“你还是重新做起吧。电话是挂过还是没,我没时间和你们争论。此外,别记了我刚才说过的话。”濑田冷冷地说道。
“濑田先生——”这回轮到冬村把语气缓和下来了。“挂过电话的不只是秋庭先生,花猫酒吧的老板娘先挂过,而后才是秋庭先生挂的电话。这在法庭上也该是可以引为旁证的证词吧。请您不要忽视。”
“没有物证,什么都是徒劳。有可能电话号码根本不是正确号码,还有可能是秋庭喝晕了头记错了。如果去请才智出众的律师辨护,我想是绝不会败诉的。”
“……”
冬村无言以对。见此情景猪狩感到局促不安,猛然间,他感到濑田的辩解也是有道理的。尽管电话挂的号码也是对的,但也有可能是挂给别处了,那么就是说,本来可以认定是确实的秋庭和花猫酒吧老板娘的证言也变得黯然失色了。
“看来你是无话可说了。”望着冬村的忧郁神色,濑田随之转守为攻。他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冬村,“我没有杀害井上君的动机。即使有使我进退两难铤而走险的动机,那么那些含糊其词的证言又能起什么作用吗——十有八九,杀害井上君的凶犯就是被你拷问折磨致死的仓田明夫,你们热衷于捏造假想的凶犯。还唆使野狗咬人,而且全盘接受那个秋庭君的,或许是为谋个人私利而作的证言。顺便说一句,那些支离破碎的所谓背景情况的证言,对于我们根本不适用。这不同于那些打脚工的人争吵打架一类事件,请你不要忘记我所处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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