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知几时被打开,一个女警员站在简绿竹面前轻声唤了她好几声,才把她从神游状态中拉了回来。
“小简,吃饭啦。”女警把一个盒饭递给了简绿竹,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简绿竹一看手表,已经12点多了。平时局里的同事,有时间的中午出外就餐,没时间的就打电话叫外卖。简绿竹就是在中午出外就餐时被劫持,结果一餐引出无数风波,现在却是这种形势下在局里吃外卖,不由得感慨深深。
警局惨案(3)
盒饭内容其实还不错,一份糖醋排骨,一份青椒炒土豆丝,一份蒜香麦油菜,再加上分量足够的米饭。但简绿竹却毫无胃口,早上钱香语煲的汤到现在还在肚子里没消化掉,再加上她现在思绪混乱,对着一盒香气袭人的饭菜实在是没有兴趣。
过了十来分钟,门又被突然推开,邱旭海走了进来。在大队里,邱旭海向来与简绿竹交好,所以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了简绿竹在这里,就马上赶过来看望她。
简绿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邱旭海的一大堆问题,她怔怔地望着邱旭海,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话:“你吃了没有?”
邱旭海一怔,老实地回答:“没有,刚回来呢。”
简绿竹把盒饭推给了他:“应该还没凉,你快趁热吃了吧。我没胃口。”
邱旭海倒也不客气,拿起盒饭就往嘴边扒拉着吃了起来,连吃还带问简绿竹昨晚发生的事。
简绿竹简略地把昨晚的事讲了一下,邱旭海在她说话期间也把饭菜三下五除二吃了下去。但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邱旭海脸色立刻变了,他抬起手碰到了颈部,但嘴唇颤抖着,无法说出话,随即身子一软,倒到了地上,嘴巴艰难地张合着,仿佛无法呼吸的样子。
简绿竹大惊,急忙推开门叫来外面的同事。宁夏初正好经过门口,见状立刻拨打120。救护车在3分钟后赶到,急救人员将邱旭海抬上车后,宁夏初也跟着一起上了车。
本就忙碌的重案大队办公室在救护车走后变得更加混乱了,简绿竹不敢擅离,但已经有同事用怀疑的目光望向了她。
十几分钟后,副局长急匆匆赶来,脸色紧张地把简绿竹带进了审讯一室。
“邱旭海同志去世了,车还没到医院,他就不行了,于十分钟前去世。”副局长悲痛地说。
简绿竹身子一震,惊得哑口无言。她立刻想到了是那盒盒饭有问题,于是脱口问道:“是不是中毒?”
副局长目光如鹰隼般敏锐地盯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邱进宁队的办公室时还是好好的,有说有笑,但吃下了给我订的盒饭后不久就倒了下去,那么快的速度,那盒饭里……天,不会是氰化物吧?”简绿竹颤声道。
副局长点了点头:“没错,刚才我接到小宁打来的电话,说邱旭海已去世,而且是氰化物中毒,我就立刻派人把他吃过的盒饭送去技术科检验,证实是氰化钾。有人把剧毒的氰化钾拌在饭菜里,让邱旭海吃了下去。”
他目光炯炯,口气咄咄逼人:“小简,这盒饭最后是你经手,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没有嗅闻到里面氰化钾的气味吗?”
副局长果然在怀疑自己。可是那盒饭里糖醋排骨酸酸甜甜的味道足以掩饰微量氰化钾的气味啊!何况当时邱旭海匆匆果腹,心思全放在听简绿竹描述案情上,哪里会注意吃进嘴里的味道。
简绿竹后退了一步,凝望着副局长那张饱含怀疑、焦虑、悲哀、激动与愤怒的脸,无法相信这张脸上曾经流露过信任、开怀与亲切的表情。
果然,一切的一切,最终都指向了自己!人在面对自己无法确定、无法解释、无法面对的事情时,最常见的作法就是推卸责任以及无来由的怀疑和不负责任的指责。
一股热血呼地冲上了头,视线中的一切都变得赤红模糊起来,刹那间,简绿竹眼前的世界再度混乱颠覆,她失去了对身体的完全控制,下一刻,黑暗降临了。
当简绿竹悠悠醒来睁开眼睛的同时,再次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她的心一沉,立刻站了起来。她的身子仍然无力,由于用力过猛,眼前黑了片刻,小腿也颤抖得厉害。但当她可以看清眼前的世界时,她腿一软,一个踉跄向前一倾,勉强撑住了边上的桌子才没有摔倒。
简绿竹昏迷前是在审讯一室里,但醒来时却是身处重案大队办公室里,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身子趴在桌边上。而办公室里仿佛刚经过一场警匪大战,办公设施凌乱不堪,墙上还有几处弹孔,显然有人开过枪。四处都有血迹,掺杂着熟悉的黄褐色线条。警徽、警花、钮扣、佩枪,到处都是这些代表了公正严明的法律的标志物。而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却似乎预兆着这些标志物的主人们遭遇不幸。
警局惨案(4)
“有人在吗?”简绿竹想大声喊叫,但由于惊恐,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她的手心中硌着硬物,抓起一看,却是一把手枪。
简绿竹下意识地将枪紧握手中,踉跄着走出了重案大队办公室,向安静的楼下走去。
刑侦分局是一栋三层小楼,重案大队在三楼。但中午本就是喧闹放松的时候,楼内平时在这种时候绝无可能如此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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