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尼去世之后,也就是那串钻石项链失窃以后的25年的某一天的正午,在塞哲
尔莫森林环抱之中的施比兹伯爵的豪华府邸中,一场小型的宴会正在举行。
在过去的25年之中,施比兹伯爵殚精竭虑,重新整顿了财政问题,尽历艰辛还
清了所有的债务。渐渐地,他们夫妇二人的生活也丰裕起来了。
由于伯爵夫人对奢华无度的生活十分钟爱,再加上她天生貌美如花、巧舌如簧,
在交际界也享有盛名,因而现在的她一如往昔地穿梭于晚宴和舞场之间。只不过的
是,她的脖子上已经没有了那串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
伯爵夫人虽然已经不像当年那样年轻美丽,但是,岁月磨砺与生活锻炼的痕迹,
已经把她塑造成了一位沉稳华贵的成熟妇人,她那种饱满而风韵不减的美,更让她
引人注目。
那一天的宴会场面并不隆重,应约赴宴的女士只有伯爵的两位千金与一位表妹;
至于男士也只不过是塞哲尔莫地区的审判长艾萨比、议员博萨,还有伯爵的老朋友
路哲尔。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一位风流倜傥的绅士,他名叫弗里沙,他年纪轻
轻,有着一副运动员一样的健壮体魄。
这位年轻潇洒的绅士,是最近一段时间以前,伯爵夫妇去意大利度假时,在西
西里岛遇上的。
用完餐后,大家一面啜饮着咖啡,一边谈论着闲话,他们谈论的话题随着香烟
的烟圈逐步扩散了。
不知不觉地,他们的话题扯到了与“王妃的项链”有关的盗窃案、谜一样的书
信、不知名的汇款人上面。
“弗里沙先生,你对这件让人匪夷所思的怪案有什么见解?”
伯爵夫人话音刚落,众宾客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弗里沙的脸上。弗里沙显
然被这个突然提出的难题弄得窘迫不安,连双颊也变得通红。
“不!我并无什么见解!”
“哪儿的话,你实在是太过于谦虚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那犀利的目光与
准确无误的判断能力呢!请不要拒绝,让大家一饱耳福如何?各位认为怎么样?”
伯爵的话音刚落,在座的宾客都不约而同地随声附和着,大家欢快地拍着双手
催他快些讲话。
因为弗里沙的父亲是西西里岛知名的审判官,而弗里沙本人也常常协助父亲处
理许多扑朔迷离、疑云团团的案件。
“刚才我还听见你说,你曾经帮助令尊侦破了许多奇案怪宗,所以我们大家都
热切盼望着聆听高见。”
这样一来,弗里沙脸上的窘迫与紧张又加重了几分。
“不,那全部是家父的功劳。家父不仅是一位精明强干的专家,同时他心思缜
密、做事果敢紧决。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遵从父亲的指令行事罢了,对于我来说,
不过是具体行动罢了,根本说不上破案……”
伯爵夫人等不及他说完话,她马上插了一句话:
“可是,那些案件的侦破也少不了你的功劳啊!”
“那是自然,我的力量或多或少会帮上父亲的忙,会有助于侦破工作,这一点
我不否认。经我牵引线索,帮助家父侦破案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不过,我并不是
名探福尔摩斯,更不是李科特(小说中的著名侦探)……准确地说,我不过是像华
生(福乐摩斯的帮手)罢了。更何况,对于这桩离奇的项链被盗案还所知甚少呢……”
“施比兹伯爵,你快点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吧!”
路哲尔抚着花白的胡须,对施比较高声叫道。
“我一直将25年之前发生的那件盗窃案当作一场厄运,当作一场恶梦,尽我可
能从记忆之中将它抹去。”
伯爵的神情落寞感伤,但抗不过大家的一再催促,只能把盗宝案的前因后果大
致地重复了一遍。
弗里沙专心致志地聆听着,间或在中间对与事件有关系的重点提出几个问题,
当伯爵听过之后,说:“太怪了!”
弗里沙微笑着说道:
“似乎这件案子并不怎样难以解决呢!”
“愿意听听您的高见!”
艾萨比审判长用不屑的语气笑着说。他的神情似乎表明:
“哼!连我这个审判长也解不开的悬案,凭你这个黄毛小子,也想解开它吗?”
弗里沙看到他那一脸的讽刺与不屑之后,便强压住怒火,用温文尔雅而且彬彬
有礼的声音说道:
“我确实是一个见识不广、阅历不深的毛头小伙子,在行家面前舞刀动枪,实
在是不好意思。但是,我认为凡是这一类的案件、只要找出来案犯实施盗窃的第一
个步骤,只要明白案犯是如何下手作案的便可以顺顺当当地解开这个谜团。”
“嗯!一点儿不错!”
审判长在心中大声叫好,并举起咖啡杯,一饮而尽。
“在这个案子当中,第一疑团就是,窃贼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把这个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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