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忉一下子惊醒了过来,额头上满是汗水。
第5章:目击证人
床头的手机还在暴躁而且肆无忌惮地吼着,骚扰侵略着肖忉的耳神经。可是肖忉却忽然对它有一点的感激,感谢它从这个恶梦中把自己拉了回来。现在肖忉身上的毛巾被已经被汗给浸透了,裹在身上冰凉。
打开接听,对面传来了老关急切的近乎于吼叫的声音:“你小子快来,出事儿了!”
老关从来做事都慢条斯理的,谈起他的慢性子时常常说起那个笑话:一个书生在雨中迈着方步,往前踱着。旁边跑过的路人很奇怪,问他:“下这么大的雨,你为什么不快点跑?”那书生看了一眼那个路人,摇晃着脑袋,说着半文言:“前方不一样下雨乎?跑的快不一样淋成落汤鸡乎?此亦落汤鸡乎,彼亦落汤鸡乎,何苦跑那么快乎?”
而今天老关却是一反常态,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无限的焦急。肖忉连忙又追问到:“倒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
电话那端平静了两秒中,可是却可以听到沉重的喘息声,似乎是老关在拼命的稳定自己的情绪。又一声长呼气:“你小子快点来,张民良的尸体——”,又听到他咽了口吐沫的声音,“失踪了!”
“失踪了?”肖忉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失踪了?怎么可能?”肖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从一个噩梦中掉入了另一个噩梦中。
“别他妈的废话,快点来。来了再说。”老关嘴里吐出了一句问候肖忉母亲的话。
肖忉知道事情严重了,老关这个人一向随合,很少骂人的。就算是对肖忉,最多是几句“滚蛋”、“放屁”之类的就已经算做是他骂人的最高水平了。而这次不同了,他居然说了一句“他妈的”,肖忉知道现在他的内心极其的恐慌,已经达到了这个多年老刑警的忍耐极限。
深夜十二点的出租车不好找。肖忉等了十几分钟,才拦下了一辆,可是隔着打开的车窗,却看到司机肥胖的脸正在打着哈欠,说:“我现在已经下班了,再等下一辆吧。”
等下一辆?鬼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刚刚老关的反应让肖忉心里有些放不下,鬼才会半夜起来打个车去呢。肖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我是警察,请你配合一下,我正在值行公务。如果您不配合的话,小心”,肖忉看了看他那已经快要睁不开的两道缝似的小眼儿:“我告你疲劳驾驶。”
恐吓原来还是有一定效果的。那胖子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仔细的看了肖忉两眼,打开了车门,让肖忉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喂,开个玩笑。别人我可以不拉,您的事儿我能不拉嘛,您去哪儿?”
肖忉看了一眼车里的装饰,发现司机居然连个防盗窗都没有,想起前几个被劫的司机,不禁摇了摇头,感叹他们防范意识的淡漠:“我去刑警队。”
“哦,您是刑警啊。”这个胖司机的口气有点泄气。不过又突然精神了:“唉,您这半夜里,是去办什么大案子吧?是抢劫?是强奸?诶,您说是不是无头命案、碎尸案啊?我告诉您,我打小就爱看《福尔摩斯探案集》,要不您让我也去看一看。我不收您车钱。”这个胖司机象打了兴奋剂一般,喋喋不休。
肖忉满脑子都在想老关的事情,哪里有心情理他。不过看着他这幅包打听的嘴脸,肖忉突然想吓一吓他:“你还真猜对了,就是杀人案,”那胖司机转过脸来看着我,脸就象是一朵五月绽放的花一样,兴奋而专注的听着。”不过不是一般的杀人案。张民良死了知道嘛?”那胖司机点了点头,下巴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刚刚我才听说的。”
“那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肖忉又接着问。
“哦,这我倒不知道,您给我说说听听。”胖司机居然很有兴致。
“昨天夜里张民良正在家里看着电视呢,看到十二点来钟吧。忽然想去上洗手间,可是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屋外有一件东西打住了他的头,老张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双粉红色的绣花鞋,老张壮着胆子往上看,竟然是一个女人吊在了他的屋门前。那脑袋已经肿的那么大,舌头也已经伸的这么老长,两条腿一荡一荡的,就象是在打秋千。就在张民良楞神的功夫,她忽然跳下来,掐住老张的脖子……”肖忉一面说一面用手打着比划。
“靠,那可是梦中的自己,我居然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女人。”肖忉心说。
那司机打了个寒颤,面孔多少有点僵化了。”您别开玩笑了,您不知道我们做司机的都多少有些迷信,您还说这个。”
看着自己蹩脚的恐怖故事居然也能产生一定的效果,肖忉笑了一笑:估计这次一定可以堵住这个司机的嘴巴了。
“不过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我还真看到张民良了,”那司机说道。肖忉微微一楞,等着他说下面的内容。
“昨天天有点热,和今儿差不多。诶,您说,都九月了,按说晚上应该凉快了不是?我刚拉完了一远活,从外边儿回来。过禹王亭。我就瞅着前边儿象是有人似的,鬼鬼祟祟的,我就琢磨,别是抢车的吧?昨天不是刚刚广播电台上说您给破了个抢车的团伙嘛,”那司机真是满嘴里跑舒马赫,没边没际的,把全队破的抢车大案的那件功劳给扣在肖忉一个人的头上了。”诶,您破的那个抢车集团都抓住了吧,刚刚您拦车我心里也还犯嘀咕呢。”得,又跑到抢车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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