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队也推门进了来,看到郦宜还在吃着东西,说道:“小刀,小郦,你们一会儿来我办公室一下。”郦宜点了点头。
肖忉他们办公的是一间大的办公室,朱队在旁边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推门进去,朱队示意他们都坐下。他问郦宜:“你那边尸检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郦宜打开文件夹,把尸检报告送到朱队的面前:“这里是初步的尸体检查报告。死者全身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死亡于七到九个小时之前——也就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到一点之间,死亡原因是——肾上腺素分秘过多而引发心肺功能衰竭,……”
“什么?你说张民良是被活活吓死的?”肖忉几乎跳了起来,他实在是不太相信这个答案。活活吓死一个人,先不说这个说法的可信程度,而单单是现在的这个受害者,张民良,杀了三十多年的猪,做的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营生,二百多斤的大猪别人得三五个彪形大汉才能搞的定,而他一个人就能给撂倒,这样子的人,会被活活吓死吗?
“不是我说,是科学说。”郦宜显然对肖忉的态度十分的不满。两条柳叶眉已经微微的立了起来。
肖忉明智的不和郦宜对视,他把目光投向朱队,希望他能给解一下围。可是朱队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那张检查报告。”这样,你们那个正式的检查报告什么时候可以出来?”朱队好不容易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要到下午了,您也知道,我们现在人手也是非常的紧张。”郦宜回答。
“那好,就下午吧,你给整理出报告,然后,就给小刀吧。”说着,朱队看了肖忉一眼:“小刀,这个案子现在还是你带着李卓文来做吧。辛苦一下吧,我相信你。一会儿你去调查一下死者的情况。”朱所温情款款的说。坦白的话,如果没有听到他前面的几句话而单单看他的眼神的话,肖忉实在是不得不对他的性取向产生怀疑,可是同他前面的几句话一联系起来:靠,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又是交给他,肖忉气的都要吐血了。上一件碎尸体案过后,搞的他几乎三个月没有敢再吃肉,一看到血呼呼的东西就差点吐出来。连冰箱中的蕃茄酱都能把他恶心个半死,如今又让他来查这个案件?还不得把他饿死才算完?
当然,如果单单是这样那忍受一下也算了,可问题的关健是为什么让他带着李卓文做?!天啊,警队让看门的那个六十多岁的老赵跟他合作也行,或着是烧锅炉的郑师傅都行,人家不就是一个眼睛花的管朱队叫大姐,一个耳聋的管打炸雷说是外面有苍蝇嘛,人家还有什么毛病了?为什么偏偏又是给他李卓文啊?难倒是朱头看他活的太滋润了?想让他提前进入更年期?
想法归想法,可是一看朱队那能把死人给迷活的“超炫电光眼”,肖忉就知道,他的意见只能保留在肚子里了。唉,队里现在人手很是紧张,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不过实际上,其实肖忉也知道朱队这人其实是很体谅下属的,象给他放这一天假便是他提出来的,虽然最后还是泡了汤。
郦宜兴灾乐祸的看着垂头丧气的肖忉,就好象肖忉接手这个案子她就能中个五百万大奖似的。肖忉瞪了她一眼,然后站了起来,学着香港警察的样子打了个敬礼:“噎死,SIR!”然后又低下头,故做低声的对朱队说:“朱头,你去年要是化化装,参加‘超级女生’的话,我改担保,不用唱歌,就您那‘超炫电光眼’的绝技往镜头前一亮,绝对有大把的不良青年给您投票,那李宇春他就绝对得不了冠军了。”
郦宜扑哧一声乐了,肖忉一转身闪出了门外关好了门,挡住了朱头飞来的几把独门暗器——老朱飞纸团。
张民良的这三个字在古镇的知名度是非常高的。随便找人打听,说起刘德华,可能会有人摇头,说起周杰伦还是会有人摇头,说起布什,不知道的也是大有人在,而如果问到张民良,那么只要对方不是聋子或哑巴,他总会能对你说出点典故的。对于古镇的百姓来说,只有两个人的知名度可以达到100%,一个是杀猪卖肉的张民良,另一个则是屹立在庙里的大禹王。
张民良今年五十一岁,是个光棍,从文革的时候就开始杀猪。那时杀猪还是个很受人尊敬的职业。不要怀疑我乱用词语,的确是受人尊敬。那时候买肉还要凭票供应的,你就算是有钞票,没有门路,你是根本买不来肉的。于是,杀猪匠的位置,比那些教书的臭老九都要高出来不少。而后来,改革开放以后,张民良也更是靠着一双杀猪的手艺成为了古镇里先富起来的一批。只是奇怪的是,这个人居然一辈子都没有结婚。
“杨嫂,你是怎么样发现张民良出事的?”在肖忉面前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头发白了一半,脸上的皮肤极粗糙,和她的实际年龄很不相称。今天早上正是她和张有良隔壁包子铺的老板一起报的案。
杨嫂大约是头一次来到警局,颇有些紧张。她不安的搓着粗糙的双手,低着头想着。”今天早上我起来扫街,哦,大概是五点多吧?我打扫到张民良家的时候,感觉有些累了,我就把垃圾车放下,坐在他家的台阶上想休息一会儿。可谁知刚刚靠上去,大门居然一下子开了。我就想,怕是进了贼了吧,我就喊老张几声,可是都没有人答应。我也不敢进去啊,我就等了一会儿再喊,可还是没动静,我就想,别是出事儿了吧。正好隔壁包子店的老板出来了,我们就一起进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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