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谋么?你这不幸的人,为什么想自杀?”五分钟后,仆人们都来到受伤者周围。
“不要透露风声,懂么?”拉乌尔命令道。
他在一页信纸上写了几行字:
福斯蒂娜:
费利西安企图自杀。不要让人家知道。快来照料他。我不想请医生。您告诉医
院有人需要一个护理人员。
他封好信封,打发司机送到医院。
当汽车带回福斯蒂娜时,拉乌尔正在小房子门前等候。“你们两人过去从来没
有见过面,对么?”“没有见过。”“西门·洛里安没有向他谈过您么?”“没有。”
“在西门与死神作斗争的那几天里,他不是到医院里去过么?”“是的。
但他没有注意到我,正像对其他护士一样。”“好。不要向他透露您是谁,也不要让他知道我是谁。”她走进小房子。
一、订婚
就这样,在六星期中,形势逐渐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正如拉乌尔·达韦
尔尼一开始就本能地感觉到的那样,两部截然不同的惨剧混在一起,两条道路偶然
地交汇在一起。一方面,是拉乌尔·达韦尔尼有一天跟踪一个携带成摞钞票的人,
到了维齐纳,并用偷来的钞票购买房子和支付搬迁费用。这一连串行动把巴泰勒米
和他儿子也引到同一地方,两人在准备对拉乌尔敲诈勒索时,下手偷了藏在桔园别
墅中的钞票。
另一方面,同一天——这是两条道路的交汇处——一场与此毫无联系的惨剧,
在巴泰勒米行动得手时,把伊丽莎白·加维雷引到桔园别墅前面。于是两场惨剧混
在一起,错综复杂,神秘难测,司法机关像陷入黑暗的森林一样,根本摸不清方向。
“今天,”拉乌尔心想,“至少对我来说,这一切是简单明了的。
两场惨剧彼此分清了。第二场惨剧(巴泰勒米敲诈的事)由于巴泰勒米和西门
死了,托马斯被逮捕了,福斯蒂娜又作了供认,现在已经了结。第一场惨剧(加维
雷姐妹的事只和我有间接关系)仍未了结,而且还看不到解决方案。剩下费利西安,
他难以确定的行为似乎与两场惨剧都有关。”他沉思般地重复说:
“剩下费利西安;他是敲诈勒索的对象和主要条件,不过敲诈者已经死了……
这是个暧昧人物,令人不安,外表冷漠,巴泰勒米案子的神秘性都在他身上,对于
这个人,我只有弄清两姐妹的惨剧才有望揭开他的真面目。在这场惨剧中,他干了
什么?他是个什么人?他不会无缘无故自杀,一定有什么事使他烦乱不安,使他滚
到死亡的边沿。这人是谁?他想要我干什么?”现在,每次拉乌尔到小房子来,都
用犀利的目光打量这年轻人。他多想和他谈话!年轻人高烧已经退了。福斯蒂娜不
再替他包扎了。可是费利西安仍然浑身无力,意气消沉,好像他企图自杀的原因仍
使他感到痛苦。
一天早上,睡在工作室的福斯蒂娜把拉乌尔叫到一旁说:
“昨夜有人来看他。”“什么人?”“我不知道。我听见声音,想进去,但门
闩上了。两人低声谈了很久,有时沉默。后来那人走了。我没能当场发现什么。”
“那么您没了解什么情况?”“没有。”“可惜!”不管怎样,拉乌尔在以后几天
看到了这次晚间会见的结果:费利西安变了,脸上有了新生的表情,有了微笑。他
和福斯蒂娜聊天,甚至想为她画像,而且计划开始工作。
拉乌尔不再犹豫。三天以后,在年轻人休息的小房子里,他坐到他身旁,开始
说:
“费利西安,看见您康复了,我很高兴。希望我们的关系会恢复得像从前那样。
但为了使这关系更友好,我们得开诚布公。是这样:鲁塞兰先生作出的决定,表明
您与他办的案子无关。但并不说明您与我之间的事情就弄清楚了。”接着他友好地
问道:
“费利西安,为什么您不告诉我,您曾经生活在普瓦图一个农庄里,由一个好
心的农妇养大?”年轻人脸一红,低声说:
“一个人不容易承认自己是捡来的孩子……”“可是……在那之前呢……? ”
“对那之前的事,我记不起什么了。我的养母——她像亲生母亲一样——没有告诉
我什么就死了。她把一笔钱交给了我。这些钱是一位夫人留下的……这位夫人似乎
是我的生母。”“您可记得,后来几年中,有一个人在农庄里住了下来?”“对…
…一位朋友……一位亲戚,我想……”“他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至少,我
是记不起来。”“他叫巴泰勒米。”拉乌尔肯定说。
费利西安不由自主地一跳。
“巴泰勒米……? 那盗贼……? 那凶手……? ”“是的,就是西门·洛里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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