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打开了,菲斯丁娜怒火中烧的双眼死死瞪了罗宾一眼,马上又要将门关住,而罗宾却奋力地挤进屋内。
“菲斯丁娜,你似乎仍在怨恨我。我已向你解释过多少遍了,西文的意外死亡与我毫不相干。我此行的目的在于消除你我之间的误会。先平静下来,好好听我说一说!”
菲斯丁娜一言不发,双手抱胸直立在罗宾身前。
“前几天我碰到多玛,他告诉了我许多往事!”
“那又怎样?”
“多玛是已去世的西文·若力艾的兄长,他俩均为布荷米之子,你应该知晓这些吧?”
菲斯丁娜有些感到吃惊,随后并不在意地讲:
“居然这些你也能调查清楚?”
“那是自然。并且多玛已按照我的建议,主动与警方合作!”
“这是什么原因?”
“具体的情况日后我再对你细讲。我所做的这一切的目的在于能让弗休尔得到释放。我非常渴望见到弗休尔,认真听听他对自己背景与经历的讲述,你肯定会感到好奇,为何我要关注弗休尔,那是由于我感到他也许就是我的儿子。”
菲斯丁娜很是安静地听罗宾的述说。
“我曾有个叫杰恩的天真活泼的男孩,可他却在我妻子离开人世没多长时间被人拐骗走了,那时他仅是几个月大的婴儿。
“直到现在,已是二十八年过去,我从来都没有忘掉过他。尽管我竭尽全力四处找寻,然而这二十多年来却是音信全无。我渴望找回我的孩子,即便折耗我的寿命,让我失去双手或者让我失明,我都心甘情愿。
“然而,我若没了双手,再见我的孩子时我便不能够去拥抱他;倘若我双目失明,我便不能亲眼看看他了。一旦让我的双手抱过他,让我的双眼看一看他,让我立刻失去手和眼我也毫不痛惜。
“然而,我这个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这样的岁月过了五六年后,每次我在马路上看到五六岁的男孩在玩耍时,总要忍不住多看几眼;又度过了十个年头,每次与十几岁的少年路遇时总要撵上去瞅瞅少年的脸;后来,当我碰到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时,泪珠便禁不住要掉下来。如今,不管怎样找到这样一个年轻人,他很有可能是我的儿子,这年轻人便是弗休尔·萨尔,然而他却因涉嫌谋杀而受到警局拘捕。
“我坚信杰恩不可能是杀人凶犯,虽然我是侠盗亚森·罗宾,但我作盗贼也有我的原则,我从未对人痛下杀手,我的儿子也绝不会去行凶的。倘若弗休尔的确是我的亲儿子,他绝不是一个杀人犯。
“倘若弗休尔真是案犯,他便不是我的孩子!我渴望证实一下弗休尔是不是案犯,也渴望搞清楚他的来历。他出生在什么地方?他的双亲是谁?你能理解我的心境吗?菲斯丁娜?”
此时的菲斯丁娜已是热泪盈眶,她的怨恨、她的怒火早已烟消云散。这名出生于科西嘉岛的女子被罗宾的侠骨柔情深深打动,她的泪水慢慢地掉了下来。
“布荷米与西文·若力艾都坚持说弗休尔是我的儿子,所以他们打算以此要挟我,勒索我的钱财。他们能够产生这样念头,必有其存在的依据。菲斯丁娜,他们是否对你讲过关于弗休尔是不是我儿子的事?”
“他们曾提及过。”
“是否让你见到过证据?”
“从未见到过!”
“不过多玛曾经讲过,布荷米将他搜集到的关于弗休尔的双亲,还有弗休尔出生的情况的证明都收藏在信封中,那信封是由你保存的。”
“可那些证据我从未看见过,布荷米把它们交给我保存之前就销毁了。”
“是么?统统销毁了?”
“没有!他仅存留下一份文件,封存在信封之中。你瞧一瞧,是它!”
说着,菲斯丁娜从衣柜拿出个信封来。
罗宾飞快地将信封开开,里边只放了一张纸片,在纸片上写有两行排得满满的字。
读完那两行字,罗宾如同触电一般,心脏差不多快停止工作了,那些字是……
让小孩成长为杀人凶手,让他的爸爸苦不堪言。
让小孩成长为他爸爸的夙敌,让骨肉相残。
无须怀疑,那字确系克利思朵伯爵夫人所书写。天呐!
这个“地煞恶魔”对我进行复仇不仅仅拐骗了杰恩,而且要想尽办法
使他变成一个杀人凶手,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凶煞!
罗宾的脸色惨如白纸,多么令人恐惧的复仇之心!已是三十年前的仇恨,凶煞依然要复仇。好吧!我除了与之针锋相对,奋起反击外别无选择,让“地煞恶魔”克利思朵与亚森·罗宾决一死战!
“菲斯丁娜,眼下克利思朵身在何处?请你如实地对我讲!”
罗宾声色俱厉地询问道。菲斯丁娜迟疑不绝地讲:
“好……伯爵夫人……已去世了。”
“你说什么?去世了?千真万确吗?”
“对!她在6年前就死掉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
“说起来要提到15年前的事,那时我的年龄尚小,与我的双亲在科西嘉岛的小村里居住,她……伯爵夫人那时被一名男子带领着来到我所居住的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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