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一边静听基若莫的述说,一边默默不语地开着车。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弗休尔怎么这样愚蠢,干出这等事情!
“他拿到若兰给他的信后,是那样的豁达与活泼,为什么又要拐骗若兰呢?他是不是无能为力铲除对若兰的爱呢?他从外观上看去轻松开朗是不是目的在于让基若莫放松警惕呢?这些我都弄不清楚!他真有些像我的儿子杰恩!对,非常有可能!可是他的身上为何有这样多的疑点呢?这个豁达、活泼、真率,工作勤勤恳恳,有时又抑郁的年轻人究竟是谁呢?
“此次怪异的凶杀案,警方疑心是他所为。尽管已获得释放,然而推事罗思对他依然是疑心重重,甚至我都对他心存疑虑。他必定也清楚自己眼下所处的被动局面,他为何要胆大妄为干这拐骗之事呢?莫非他是胆大包天的歹徒?或者不过是青年人只顾眼前不计后果的张狂?让人匪夷所思。”
汽车飞奔到一个十字路口。
“应当往哪边走呢?……只能看运气如何了!就这边吧!”
罗宾开车驶向了右边,狠狠地踩住油门,路两旁的树飞快地向后倒下,轮下的路像被吞掉似的,直逼双目。
“瞧!就是它!”基若莫大呼小叫。
前边的弯道处,有一辆桔红色的新车在前边几百米远处狂奔。
不清楚是不是那辆车的发动机出了毛病,还是弗休尔的车技不好,那辆汽车居然东摇西晃,车速也渐渐缓下来。罗宾驾车超在那辆车前,横了过来,那辆新车被挡住了去路,不得不刹车停了下来。
基若莫甩下他的外衣,立刻从车座上跳下车来。
弗休尔也从那辆新车上下来,他便将外衣褪去,里边只剩一件衬衫。接下来,便是若兰摇摆不定地下车来,她的一只手搂住路边的树,另一手捂着红肿的双眼。
基若莫怒睁双目,要将钢牙咬碎似地亮出拳击的招式,向弗休尔逼近。然而弗休尔未作出任何招式,立在原地不动,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若兰瞧见两个这样的架势,立刻飞奔过去立在俩人的当中;罗宾瞧见此景此情,立刻从车上下来劝阻若兰,他对若兰讲:
“不要这样!不要站在他们当中!”
“不要阻止我……他会死的!基若莫要杀了他!”
“让我们静观谁将死去?”
“弗休尔那柔弱的身子骨,会有性命之虞!”
罗宾打量打量这两位青年。基若莫体态修长,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看上去很像一名健壮的运动员,他已亮好了正规拳击的架式,慢慢地逼近弗休尔。再看弗休尔,根本无法与基若莫相比,那柔弱的体态似乎经不起敲打。
怪不得若兰会万分焦虑。她使劲地想要挣脱罗宾抓她的手。
“这样不可以,当两个男人要决一死战之时别的人不要插手,况且,我也希望知道弗休尔是不是有足够的胆量迎接决斗。”
在罗宾的心中飞快地闪过弗休尔便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想法。
“弗休尔能不能一点也不迟疑地迎接决斗?是不是一个经不起挑战的懦夫?倘若他是我的亲儿子,他必定会毫无畏惧地面对决斗;要不是那样,他必将在对方动手前逃窜的……”
罗宾一边如此思索,一边盯着弗休尔。
弗休尔显得很是镇定自若,尽管面对强敌,他依然面带微笑。那种笑是对对手不自量力的鄙视以及自己信心十足的表现,而他的这种神情让基若莫更加恼怒。
“嘿!你看到了吗?”基若莫把双拳挥舞着对弗休尔狂吼。
弗休尔作了个耸肩的动作,摇晃一下他的头,又发出蔑视的笑来,但是不做任何预备招架的招式。
因恼羞成怒而脸色通红的基若莫向弗休尔步步紧逼,他如钢似铁的身子向弗休尔扑去,并如同闪电似地使出一记右钩拳。弗休尔身形敏捷地躲过这一拳,随后身子转到右边。由于他使得力气过大,在惯性作用下身子向前走了好几步。待他再次立稳身后,又发动了攻击。弗休尔的动作却是很迅速,非常灵巧地避开对方凌厉地袭击,发出强劲的钩拳和直拳打对方的头部和身体。
心浮气躁的基若莫又马上向弗休尔扑去,两个人厮打在一起。基若莫凭借其健壮的身体压向弗休尔,双手用力推压弗休尔,最终将弗休尔压在身下。弗休尔则死死地顽抗,竭尽全力将身体拱起,然而依旧让基若莫压在身下。
“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若兰一边奋力去挣脱罗宾的手,一边拼命呼喊着。
“你不必焦虑!倘若谁率先掏武器的话,我将马上阻止。”
“然而,他快被掐死了!”
“你把心放进肚里吧!两个人都要决一死战!”
“这是为何?”
“其中的缘由,你日后会知晓的。”
那俩人依然在地上扭作一团,不是弗休尔骑在对手身上,就是基若莫骑在对手身上。罗宾原以为弗休尔早已精疲力尽,可情况却恰恰相反。最终弗休尔起身,用手拂去衣袋上沾染的尘土。而基若莫却卧倒在地,痛苦地呻吟不止。
“弗休尔,你真是技高一筹!”
罗宾很是欣喜地发出称赞,随后俯下身去蹲在基若莫的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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