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目送着那两名警员渐渐远去了,相信他们已经离这里老远老远了,他这才弯下腰,看着隐匿在灌木丛中的年轻人。他的双眼中充满了惊惑不安,仿佛是一只被猎犬狙击的兔子,他既狼狈又软弱,但是,他却再也走不动一步了。
看到此情此景,罗宾的心中忽而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情,他和颜悦色地对那藏在树丛中的年轻人说:
“不要紧了,他们已经走了,你现在出来吧!”
那个年轻人等待了一会儿,才无奈地钻出了灌木丛。
看他的面貌,至多有十八九岁的样子,生得眉眼秀气,一点儿也不像是胡作非为的暴徒,他蹒蹒跚跚,很费劲儿地从公园铁栅栏上爬出来,怯懦地走到罗宾的身旁。
“年轻人,你的伤很重吧,能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吗?”
罗宾温柔地问道。
那个年轻男子一言未发,只是把头垂了下去,仿佛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来。
罗宾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上前搀扶着他,带他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并吩咐奶妈给他送来一杯热奶。
这个男子用两手捧着奶杯,一口气灌进肚子里。也许是由于心情波动的厉害,也许是刚才被警察追踪的恐惧慌乱还没有平息下去,当牛奶杯凑进嘴唇时,他的牙齿碰得玻璃杯“喀!喀!”地响。
“你似乎伤得不轻,来,让我为你看一看吧。”
罗宾温和地说道。
他确实伤得不轻,他的左脚踝骨扭了,手掌被擦破了皮,淌着血,而且还混合著沾上的灰土,也许是在他倒地上的时候,不小心弄破的。
奶妈为罗宾取来医疗箱,罗宾接了过来,便动手为年轻男子消毒、涂药和包敷。
突然,罗宾觉得手上热乎乎的,还很湿润,他惊诧万分地抬起头来。只见那位年轻人由于激动而噎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垂泪。
此时,房间里突然铃声大作。奶妈应声跑去开门,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凑在罗宾的耳际轻声说道:
“门外来了两位警察,他们说找您有要紧事!”
比克娣娃奶妈说着,眼睛里闪着惊慌失措的神色。
罗宾点了点头,镇定自若地向大门外面走去。
只见两名警察等候在门口,他们正是罗宾在公园附近看见的那两个人。
“怎么?出了什么事了?”
罗宾假装惊诧万分地问道。
“真对不起,先生!讨扰了!”
其中的一个警察朝罗宾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礼,客气地说:
“我们两个正在追捕一名嫌疑犯,到了公园旁边,一不小心让他溜走了。我们在附近搜寻了半天,一无所获,而这周围只有您的房子有这么宽敞的院落,我们推断那个可疑分子很有可能跑到这儿,藏在您这儿的树林里了,所以我们想在这里找找。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来打扰您,真是抱歉!”
“原来如此!”
罗宾皱了皱眉头,旋即又说:
“好吧,两位请来吧,让我把院子里的灯为你们打开!”
“太感谢您了!讨扰了!”
“哪儿的话!我们老百姓原本就应该与警方通力合作才对,两位请进吧!”
警察们在宽敞空旷的院落里四下寻找,但却没有发现那年轻男子的踪迹。
两位警察无精打采地走到门口,对罗宾说道:
“你们俩能告诉我,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宾十分奇怪地说。
“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们两个正在鄂莫士街一带巡查,忽然看见街上飞驶着一部汽车。本来,我们想以超速为罪名拦住那辆车子,但车子非但没停止,反而拼命踩上了油门,转到另一条街上,企图逃窜。”
他说到这儿,另外一个警察也插了几句话说:
“也许是车子开得太快了!在拐弯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突然从车子里飞了出来。我们理所当然地要把他抓起来,出人意料的是,那个家伙摔跤了一条腿,居然还能咬着牙跑掉了。我们觉得那个人很有问题,所以便一气追上来了,但是追着追着却不见了。”
“那是一部什么车呢?”
一直在旁边紧皱着眉毛认真听着的罗宾突然问道。
“哦,是一部十分华贵的汽车呢!”
由于没有达到既定目标,那两位警察便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罗宾扭过身子,返回房间里去。
只见那名年轻男子面色苍白地蹲在门口,好像刚才门外的那一幕已经传到他的耳朵里了。他的整张脸抽搐不止,而身子也由于恐惧不住地打哆嗦。
罗宾马上走上去扶起了他,又为他注射了一支镇定剂,又嘱咐奶妈比克娣娃把他送到楼上的卧室里休息。
次日早上,罗宾坐在餐桌旁边,喝着比克娣娃奶妈为他端来的美味咖啡,心情轻松愉快极了。他顺便拿起了餐桌上面的报纸,想看看近日有无新闻之时,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禁“啊!”地大叫一声,险些把手上的咖啡扔到地上。
只见报纸上面用着醒目的大标题写着一段消息:
塞拉德检查官的夫人格力斯蒂昨夜被暴徒劫持
昨天晚上6点钟左右,格力斯蒂从亲戚家回自己府宅途中,行至自家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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