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手术能暂时抑制住茜莫病情的恶化,但是这种恶性肿瘤再次生成的机率相当大,所以时时刻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命运多舛的茜莫正是豆蔻年华,却被病魔缠身,不得不住在这个像监牢一样的精神病医院里。唉,看来,上天注定要她一辈子与悲凄惨淡的生活为伍了。
罗宾飞快地把病历卡放回到原来的抽屉里面,然后穿过通往会客厅的大门,又在原来的椅子上坐下。
这时,在走廊上盘旋的谈话声音,在会客厅的门口消失了,只见蒙杰院长独自一人推开门进来了。
“对不起!让您等了这么长时间。”
“哦,没关系。您工作太忙了,我还来打扰,实在是抱歉,我要走了!”
“再见吧!您有时间的话,一定要与我联系。”
“那是自然!”
罗宾从医院里走出来,直奔路口的停车场而去。
司机保克哈布为他打开车门。
“再等会儿吧!”
罗宾透过汽车的窗子,细心地盯着医院的大门。
大约过了30多分钟,塞茜尔女伯爵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她站在了路对面人行道的树荫下。没过多久,她拦下了一部计程车,一溜烟儿地走了。
“保克哈布,跟上那辆计程车。注意保持距离,千万要小心,别让她发觉我们在跟踪她,快!”
“好的,老大!”
计程车飞快地向着与塞茜尔女伯爵的家相反的方向驶去。
“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她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呢?”
没过多长时间,汽车来到歌剧街,这是闻名于世的巴黎歌剧院所在的街道。
街道上已经堵塞了,汽车排成了一条龙,塞茜尔搭乘的计程车也被挤在了10余部汽车的前面。
好不容易等到绿灯亮了,但是人们却仍然挤在原地不动,原来是前面的道路已经被戒严了。
“出了什么事?”
罗宾把车窗摇下来,向在路边值勤的警察问道。
“塞尔维亚国王去市政府视察,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所以对这一段道路实施了交通戒严。”
“还要耽误很长时间吗?我们还急着赶路呢!”
“请您再等一会儿吧!”
身着洒脱制服的巴黎警察,头上佩带着黑色的平顶帽子,披着一件短短的斗篷,面带温笑地回答了罗宾。
罗宾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在夏克耶大戏院欣赏芭蕾舞剧的情影。那时候,塞尔维亚国王和年轻英俊的王子就坐在贵宾席上,聚精会神地观赏着节目。
过了大概10分钟左右,交通戒严被解除了。所有的车子开始在街上慢慢移动,四散开去了。
“老大。”
“什么事?”
“女伯爵所走的路线并不是向她住所的方向去的呀。”
的确,计程车是向着和伯爵的家方向相反的地方行驶的。
“继续跟上。”
“好吧。”
黄昏来了,仿佛一面宽广的纱巾罩住了天空和大地。流光溢彩的汽车灯光,正像满天的星斗闪闪发光,使巴黎市区的街道像一条流动的光海一样了。
计程车径直驶往巴黎的郊外地区,天空渐渐昏暗了下来,罗宾二人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计程车的后车灯。
“老大,这部计程车向郊外的尤亦里区开去了。”
在尤亦里地区的圣山姆街上,有塞茜尔女伯爵的别墅,她是想到那所久无人住的别墅里去吧。
保克哈布紧紧地跟着前方闪着红灯的计程车。突然之间,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的车子停了。
“哎呀!坏了!车子出了毛病了,糟糕!老大。”
保克哈布赶忙把车门打开。
此时,前面那辆计程车的后车灯已慢慢化作一个红点不见了。
保克哈布撸起衣袖,汗流浃背地排除着汽车发生故障的部位。
等主仆二人又回到汽车里面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20分钟了。
罗宾搭乘着刚刚排除了故障的汽车,又一次来到了塞茜尔女伯爵的别墅前面。
只见两扇大门紧紧锁着。参天大树环绕的别墅里静悄悄的,一点儿亮光也没有,那部计程车也回去了。
罗宾下车后,围绕着别墅的附近转了一转,搜寻了一番。但是周围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四下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仿佛进入睡乡之中。
“保克哈布,我们回家吧!”
罗宾刚刚进门,奶妈比克娣娃立即迎上来:
“少爷,少爷,安伯路斯在这儿等了你好半天了!”
虽然罗宾已步入而立之年了,但是比克娣娃奶妈对待他仍然和小时候一样,亲热地称他为“少爷”。
安伯路斯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不住地用皮鞋的鞋跟在地板上顿着,两眼还时不时地向窗外望一眼。
“你等了我好半天了吧?你调查的情况如何?”
“老大,私人侦探艾尼刚才去塞茜尔·玛利斯女伯爵的家里去了。”
“你说什么?……艾尼到塞茜尔女伯爵的别墅去了……”
罗宾闻听此言,大惊失色。
艾尼曾经用短剑抵住班思小姐的喉咙,恐吓她,并且从她手中夺走了那叠黄色信封;而班思小姐正是塞茜尔女伯爵本人。刚才在女子精神病医院里,罗宾已经亲眼证实了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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