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现在对我不起作用,要干就干吧!”
情绪突变的吴社长,神气活现地朝外走。女佣气得浑身发抖。
“我为这事连儿子也丢了。按照你的要求,我杀死了妙花的父亲,杀死了大学生,杀死了酒店里的舞女。”
“但是,你也失败了。杀崔基凤失败了。这次的事情搞得这么糟,都是因为没能除掉崔基凤。你的失误比我的失误大!”
“别推到我身上。一上来,就不该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很容易结束的事情,听了你的话搞得这么大,这是个错误。”
“把事情搞大很好。因为搞成这样,警察抓不住头绪,我们才能挣扎到现在。如果直接对准目标,我们的计划马上就会暴露。”
“你别逃避责任,组织不会饶恕你的。”
“别再组织组织的了。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狗屁的组织!”
“别侮辱组织!本部晓得了,放不过你的。如实向本部汇报吧!”
“哼,本部在太平洋彼岸,这儿是韩国!”
“这儿的负责人是我。别瞧不起女人。”
“卢信子!要知道你在韩国,而且在我家里!你一步也跨不出去。”
吴社长突然从怀里拔出一把手枪来。
两个人都慢慢地站起来,枪口直对着女佣的胸口,好像马上就要喷出火来。崔基凤看着他们,手里捏着一把汗。卢信子在枪口面前索索直抖。
“你以为你杀了我,自己就安全了吗?”
“只要杀了你,当然就安全了。那时到美国去报告的就不是你,而是我。我只要说你在和警察对抗中被打死就行了。哦,这不必要,我也不一定非到美国去不可。到别的国家去躲起来就行。我已经做了准备,只要离开韩国,就万事大吉。”
“不管你躲在什么地方,就是躲到天涯海角,组织也要把你杀掉。你以为组织会放任不管,让一个叛徒优哉游哉地逃走?”
“别说是别人,就是我爷爷也找不到我!”
“哼,你逃不出韩国。要知道,你一上来,脚就被捆住了。你还不知道死神的使者已经站在后头来抓你了。所以你是个傻瓜!”
卢信子一面说,一面用下巴指了指背后。吴社长回头看了一眼,奇怪的是,他看见崔基凤笔直地站在不远的地方。
他神情疲惫地站着,好像刚刚长途旅行回来,没有流露出任何一点对他们保持警惕或者害怕胆怯的样子。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枪口转向了崔基凤。吃惊的反而是吴社长,他害怕到如何程度,只要看一看他颤动的枪口就可以知道。
“举起手来!把两只手举得高高的!”
吴社长大喊一声,崔基凤呆呆地瞅着他,好像被钉子钉住了似地站在那地方。
“不举手,我就开枪了!”
“妙花在哪里?”崔基凤开了口。
“你这家伙,叫你把手举起来!”
“妙花在哪儿?我不关心你这种人,只要找到妙花就行。妙花是死了,还是活着?”
“妙花没有死,活着!”卢信子大声说。
“在哪儿?”
“关在山里的农庄里,警察已经到那儿去了,现在大概抬上救护车到医院去了,闵蕙龄也去了。”
“那么,那女人是谁?”
疯女人也走到了会客室,在会客室里走来走去。
“那个女人不是闵蕙龄,只不过像闵蕙龄,而不是闵蕙龄。她们是双胞胎,所以很相像。”
卢信子用下巴指指吴社长:
“是这只猪崽子的前妻,一直关在农庄里。不久以前跟闵蕙龄对换了。那女的不是你的丈母,你的丈母现在跟妙花一起关在农庄里。她已是个吸毒者,所以被关起来了。现在警察大概已经把她救出来了。”
“闭嘴,臭婊子!”
随着一声叫骂,枪口喷出一团火,扑哧响了一声。由于装了消音器,枪里发出来的声音好像是风声。卢信子用手护着受伤的胳膊,歪扭着身子依在墙上。
“你这样的人该死!”
吴社长又对着她的头扣了一次扳机。卢信子向前栽倒了。但由于她突然一扭头,子弹打歪了。吴社长看了她一会儿,把枪口对着崔基凤那面。
“这次轮到你了。”
崔基凤脸色苍白,呆呆地站着。一点也看不出要想躲避和绝望的神情。他站在那里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要死,犹如一头牛疑疑惑惑地看着拿枪对着自己的人似的。
吴社长屏住了呼吸,当他想朝扣着扳机的指头使劲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响亮的枪声。大玻璃窗破了,吴社长手上的手枪掉到了地上。他的右肩从背后被打穿,当他想伸出左手去拿枪时,背后传来了叫喊声:
“别动!”
吴社长一愣,支起身体。
冲进房里的脚步声很响,同时传来皮鞋底下玻璃碎片吱咯吱咯的响声。枪口一直伸到吴社长的下巴底下。河班长恶狠狠地瞪着他,用枪口碰碰他的下巴。
“要逮捕你!”
徐刑警把吴社长的胳膊反剪到背后,戴上手铐。吴社长歪歪倒倒地瘫坐在沙发上。他的肩膀全被暗红的血儒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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