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主宅屋顶上的那个神秘影子,难道也是他吗?我相信悄悄潜入古堡的人,就是用假便条骗了伯雷利,而夺去伯雷利路易国王信札的那个人,没料到这个人竟然是倍尔那堂,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倍尔那堂也是某个地下帮派中的一个成员,写成伯雷利的便条并不是伪造的,而是他要自己的孙女将法王路易的信札带过去给他吗?
罗宾的心中疑云丛生,但他真的不愿去怀疑纯真的伯雷利说过的话,他心下虽然困惑不已,但仍然按耐住自己的性子继续地向院子里看着。
这时的倍尔那堂正单腿跪在地上,痛苦不堪地爬行着,他的另一只腿的烫伤还未长好。他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对面的森林,然后又向前爬着。
“是的,树林里一定隐藏着一个人,用枪瞄准了倍尔那堂,威逼他到院子里来。一旦倍尔那堂呼喊或是不遵守他的命令行事,他就会立即击毙他。那个人一定是这样在恐吓威胁着他!”
发现新情况的罗宾,再次注视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过了12点30分。
月亮西沉,主宅屋子顶部的阴影扩展到了草坪2/3的地方,那几个风标的阴影也仍投映在草地上。
其他的风标都迎着夜风转动着,惟有一支风标一动不动。
倍尔那堂把脸扭向了树林的方向,也许有人在那里指挥他,他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那个不动的风标爬了过去。
风标影子的前方是草坪的边缘,他就在一块石板前面停止了爬行。
倍尔那堂用双手掀开石板,伸手进去,不一会儿,取出一个小盒子来,冲着对面的森林举了举。他缓缓地将盒子上的绶带解去,打开盖子,仿佛大惊失色似地突然将脑袋仰向后面,同时双手捂住了面孔。
他像疯了一样注视着洞里,不顾一切地在洞的旁边寻找了半天。最终他大失所望,高举了双手。
罗宾从窗帘后面看到盒子是空的,忍不住笑了。倍尔那堂朝着树林的方向,晃了晃头;也许那是“没有”的暗号。以后,他站起身来,蹒跚地向树丛中走去。
罗宾看着这一幕,直到肯定信尔那堂和别的人再也没出现,他才由窗子跳到院子里,飞快地跑人丛林中。
突然,一声微弱的枪响从不知名的地方传了出来,不是由森林里发出来的,而是从对面后门旁边的地方响起的。
罗宾一气从森林中穿过,奔到了城堡的后门处。他撞开了用门栓反锁着的门,发现布罗诺昏倒在地。
今天中午,罗宾给比克娣娃奶妈打电话,请她通知布罗诺到城堡中来,并叮嘱他巡查古堡四周和森林的情况。
“布罗诺,你怎么样?”
“老大……”
布罗诺的声音绵软无力,他的胸脯上血流如注。
“布罗诺,是谁向你开的枪呢?是倍尔那堂吗?”
罗宾将布罗诺的身子横放在自己的膝头,一面用手绢捂住他胸口上源源不断涌出的血,一边问他。
布罗诺无力地摇头否认,他胸口上的手绢已被血浸透了。
“老大……不是倍尔那堂干的……”
“那又是谁?”
“我也不清楚……我根据你的指示,巡查古堡内外的动静。到了半夜里,我又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就到这个地方来了,突然我发现有人把后门打开了。”
“那个人是倍尔那堂吗?”
“不……不是……倍尔那堂……他的脚烫伤很重,而且还没有痊愈,一下子就可以认出来……而开门的那个人……是个个头矮小……驼背弯腰的男人……”
“什么?驼背男人?”
“是的,他胁迫……老管家倍尔那堂……去把‘桑心’取来”
“你真的听到了他说‘桑心’?保证没错吗?”
“老大……绝对不会有错的……倍尔那堂回去后……对那个人说‘桑心’找不到……他气坏了……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倍尔那堂……“真的找不到‘桑心’吗?’,这是我亲耳听见的……那个人还抓住倍尔那堂的胳膊……从……从后门里跑出来……他们看……看见了我,那时我正想……想从树后面看看他的模样……想不到他……向我瞄准射击……我想去追他……却昏倒在地上……老大……我……我很抱歉……没有完成老大你交给我的……使命……我……太不甘心了……老大……我不甘心就此败北……老大……”
说着说着,布罗诺突然头向下一低,停止了呼吸,他那断断续续的话也永远停止了。
罗宾把他的遗体放在地上,并脱下了自己的上衣盖在了上面,”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往巴黎自己藏身的地方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人料理后事。
将近破晓时分,一部大型汽车在古堡的后门停下了。车上跳下来四五个大汉,不由分说地将布罗诺的尸体抬上了车,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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