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还是说说你对我的忠告吧。”
“上尉,我的忠告很简单,就是无论你干什么,总会遇到一些失败。而且你爬得越高,摔得越惨。你要记住,你只不过是干工作的人,不是工作本身。你得把这分清,要公私分明,不要让自己陷在工作里了。”
“就这些?”
“就这些,根据我的计划,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
当然如果你认为有必要,我们可以再安排几次谈话。”
“不用了,我很好,再见,医生。”
从此丹尼尔不怎么看得起心理医生,但很多年过去之后,他发现尼浦希兹当年的话是对的。
工作并不是一切,工作就是工作,不能让工作扰乱了自己的生活。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丹尼尔解决这个难题的原则是:既要把工作干好,也要好好地生活,不能让工作扰乱了自己的生活。
说起工作,没有人简单地当作一回事。可那些复杂的工作,让人捉摸不透,人们对那些能干这种活的人很敬佩,称他们为专业人士。
丹尼尔又想起了那些医生,人们对他什J总是很尊敬,对他们的话百依百顺。
除了医生以外,人们对教授、科学家、老师也很尊重。当然,对于像马可斯基这些上帝的子民,人们更是格外青睬,对他们总是毕恭毕敬。耶路撤冷也就到处都是教堂和清真寺,城市里也随处可见毛拉和牧师,他们总是宣称自己能够领会上帝的意图,占卜未来。很多人为了寻求精神的安慰,纷纷颐归宗教。像菲特玛这样的女孩子,在宗教世界中寻找心灵的归宿是很正常的。
菲特玛曾经是一个虐诚的穆斯林,每当遇到什么烦心事总是去找毛拉诉说,寻求他们的帮助;既然她有信奉宗教的习惯,那么她在有困难时,很有可能求助于罗塞利牧师,但是很难想象朱莉娅这样的妓女也会信教。
探员达奥得对罗塞利牧师展开了调查,但也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地方。晚上他出来散了会步,几分钟后他又折回去了。这虽然有点奇怪,但还不至于让人联想到谋杀。对他的过去进行的调查虽然发现他曾被捕过,但那是因为他参加了反战游行,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心理大夫本·戴维曾经提到过凶手往往有强烈的政治欲,但是在本案中丹尼尔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罗塞利白天呆在修道院,也不出来。丹尼尔一看是这种情况,就安排约瑟·李和另外两个巡警监视罗塞利,把达奥得袖回来干别的。没想到这差点把达奥得给害死了。
达奥得被派到一个市场上去调查阿尔尤里的情况。没想到在那儿,阿尔尤里的一个朋友认出了达奥得,他一见达奥得,立刻认出他是一个警察。因为在前年的一次毒品交易中,他被达奥得抓住过。虽然当时达奥得蒙着面,但这个人记住了达奥得的眼神,他一下子就认出了达奥得。他没有丝毫犹豫,马上用手指着达奥得大声叫起来:“这是个该死的警察。”由于市场上到处都是一些危险分子,丹尼尔不愿意拿自己手下人的生命开玩笑,就把达奥得也撤了回来。再考虑到阿尔尤里杀人的可能性不太大,而且据调查,他整天呆在家里,冲着他老婆大喊大叫,从不在晚上出去,这样丹尼尔就只派了个警察远远地监视他,也没采取什么别的措施。达奥得对自己被抽出来干别的,嘴上也没说什么,但显然他不太高兴。丹尼尔安慰他这没什么,每个警察都可能碰上类似的事情,让他别想得太多。
埃维·克汉负责监视马可斯基,这也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受人尊敬的牧师,干这项工作克汉太合适了。他开着宝马车,穿着花衬衫,又长着一张北方人的脸,有时还穿上网球服,所有的这一切使人立刻联想到游手好闲的浪荡子,没有人会怀疑他是个警察。以前在雅伦和布瑞克勒时,克汉干得很不错,偷录了很多磁带,而且没有受到丝毫怀疑。这一次在对马可斯基的调查中,克汉又一次成功地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好警察:他录下了马可斯基的每一句话。
但是,在细细听过录音带后,丹尼尔什么也没有发现。
自从丹尼尔去找过他以后,这个幼童强奸犯整日就带着他的四个孩子到处转悠,发现墙上贴的那些有关他的传单就撕下来,小心翼翼地撕成碎纸片。
根据克汉的观察,马可斯基虽然对孩子们态度很恶劣,指使他们干这干那,冲着他们直嚷嚷,但他对自己的孩子并没有性骚扰的行为。
把传单都清除干净以后,马可斯基的生活又恢复到和从前一样:每天早上,他都开着一辆勉强能坐进去的小车去修道院,呆在里边一直不出来,直到中午回家吃饭。有一两次,克汉看见他和主教在一块,主教用手指着他,大声地呵斥他,这时候,马可斯基的脸色很不好看。中午,马可斯基总是回家吃饭,下午上班时,他的衫衣上总带有菜汤的污渍;穿过大厅时,他总是背着手,显得忧心仲仲的。
录音机里传来了克汉的声音:“马可斯基很紧张,显然是在竭力控制自己,我估计他快顶不住了。”
每次出来吃完午饭,回去以后就再也不出来,一直呆在修道院里边。天黑了才回家,而且在路上也不闲逛。总之,马可斯基整天忙于工作,或者说装作每天忙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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