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头儿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施姆茨一走进会议室就这样说道,“这种交流是水平的还是垂直的?”
“斜的。”丹尼尔说。他把一张关于耶路撤冷及其郊区的地图桂在了紧靠着黑板的墙上。两名被害者的尸体被发现的地点,以及那个山洞的位置都用红笔圈了起来。
施姆茨坐在了桌边自己的位置上。他伸手去拿咖啡壶,一边向东方人和达奥得点了点头。现在是早晨八点,自发现那块血腥的岩石后已过去了二十个小时。会议室位于总部大楼的一层,有着白色的墙壁,并有一台强劲的空调制冷。
丹尼尔挂好了地图,拿起一根指示棒。施姆茨把咖啡壶递给他,他也倒了一杯。东方人和达奥得点燃了烟卷。凉凉的空气中很快就充满了烟雾和凝重的气氛。
“克汉在哪里?”丹尼尔问东方人。
“不知道。他原说好和我在七点碰头,一同步行穿过亚美利亚人聚居区。但我既没看见他也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唉,变化莫测的年轻人。”施姆茨说道。他斟满了杯子,深深地吮了一口。
“我们不能容忍放任自流。”丹尼尔说。他抓起话筒,留言给总机要克汉立刻打电话到会议室来,然后挂上电话,显得有些怒气冲冲。刚才他还在想那孩子可资造就,但没想到变化这么快。
“我们开始吧。”他说,拿起棍子指向地图。昨晚他给他们每个人都打了电话,通知他们关于岩洞的事。现在他又回顾了一下当时的基本情况,给了他们一点时间记下要点。然后回到座位上,拿起了法医的报告。
“我们可欠了斯坦费尔德一个大人情。他工作了一整夜,得到的甚至比我们原先希望的还多。洞中有两种动物的血——鼠类的和狗的——当然还有一种人血,O型的,RH阳性。菲特玛和朱莉娅的血都是O型阳性的,但两者在结合珠蛋白测试中有所区别。朱莉娅是H型的,也是最普通的。但菲特玛是I型,只有百分之十五的人属于这种情况。斯坦费尔德找到的全是I型的,因此看来朱莉娅不是在洞中被杀的。”
“但也不能肯定菲特玛就是,”施姆茨说,“百分之—十五可不是一个太小的比率。”
“确实不能下断语,”丹尼尔说,“但有很大的可能性。斯坦费尔德估计失血量很大。莱维医生则肯定这么多的流血会是致命的。对岩石上的轮廓的人体测量学分析表明,那是一位苗条的女性,身高和菲特玛一样。大量干涸的血迹在岩石头部附近的尘土中被找到,这表明头部或颈部有一道很深的、大量流血的伤口。而散布在岩石四周的血迹则表明躯干上还有很多较小的伤口。谁知道在别的案子中出现过相似的情况?”
“为有利于深一步的讨论,”施姆茨说,“这里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贝都因人在那块岩石上将他们部族内的一个女子割得稀烂。处决她是因为她通奸或做了违背传统的事,然后把她埋在了沙漠中的某个地方。”
“这样的话时间就对不上号,”丹尼尔说,“斯坦费尔德估计那些血已凝固了三到六个星期——当然他没发誓肯定是这样,但毫无疑问不止八天。而贝都因人不过是八天以前才开始在那个区域放牧的。边境巡逻队已经监视了他们一段时间——自从雨季结束,他们到北方后开始。他们所经之处从不曾接近过那个岩洞。况且找到的那块布片也与最后一个看见菲特玛的人对她的衣着的描述相吻合。”他停顿了一下,“这当然不是铁板上钉钉那么明显,但确实值得我们循此追查。”
施姆茨又啤了一口咖啡。“好的,”他说,“两个杀人地点。为什么?”
“我不知道,”丹尼尔说,“两具尸体都不是在洞中清洗的——那里已连续四个月没有降水了,而两具尸体都被彻底清洗过。
“你可以用桶把水运到沙漠中去,”东方人说,“去年夏天我们在我妻子的基布兹(注:以色列之集体农场)度过了两个星期。他们让我在鲤鱼塘帮忙,来回提水以冲洗过滤器。很大的塑料桶——一个能装二十八升水,重约三十公斤。两桶水就足够洗上一具尸体了,不是吗?”
施姆茨站起来,凑近地图看了一眼:
“我们是在谈论四公里长的山路,约瑟。在黑夜中走下山。你知道有谁在驮着六十公斤水,可能还外加一具四十公斤重的尸体的情况下还能做到这一点吗?”
东方人刚嘴笑了笑,弯了一下他强健的二头肌。
“是自认不能吧,巨人哥利亚?”施姆茨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水也有可能是用驴子来驮运的,”丹尼尔说,“但那里没有任何驴子曾停留过的痕迹,而且这样做实在太费劲。
比较符合逻辑的推测是:菲特玛是在洞中被杀的,她绝大部分的血都在那里流光了。尸体接下来被运到了第二个地方,在那里进行了最后的清洗。也许朱莉娅也是在那里被杀的。”
“他杀了她,然后把她搬到另一个地方清洗,”东方人说,“非常古怪。这样做是为什么?”
“像放在祭坛上的祭品,”施姆茨说,“一个卡班,放在《圣经》前面。”他酸溜溜地笑了一下,“也许我们应该更加彻底地盘问卡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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