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汁啤酒,又是一个问题,这个国家没有规定多少岁以上的人才可以喝酒。一个十岁的小孩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酒吧,为自己点上一瓶威士忌,坐下来慢慢地品尝,但事实上没有小孩这么做。当地人把在美酒面前的自制视为一种美德,而认为贪杯是一种恶习。
威尔伯又要了一杯波旁酒,调酒师是老板的侄子,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话不多,没有顾客的时候,他就埋头学他的数学。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拿着酒瓶过来,给威尔伯倒了满满一杯,又问威尔伯还想吃点什么。
“您还需要别的吗?”
“你们这儿都有些什么吃的?”
“我们这儿的虾,龙虾不错。”
“有汤吗?”威尔伯笑着说,“来点儿鸡汤。”
小伙子很有耐心:“我们这儿也有鸡汤,威尔伯先生。”
“再给我来几只龙虾。”
小伙子微微鞠了个躬,转身进了厨房。威尔伯无事可做,就又看起了贴在墙上的张贴画。有一张画上写着:“要想当国王,就得持之以恒;要想行侠仗义,只需当一次骑士就可以了。”
朝街的门突然开了,《耶路撒冷通讯》的记者罗帕伯特走了进来。“太棒了,说曹操,曹操到。”威尔伯心想。就是罗帕伯特报道的系列凶杀案。他是一个美国人,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以前是个嬉皮士,为此甚至曾经被拘留过。罗帕泊特人很年轻,有犹太血统,说话很快,喜欢喝两口,有点贪杯。
威尔伯用手指了指自己左边的空位子,罗帕伯特一点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
“哈罗,史蒂夫,你这老家伙近来怎么样?”
“哈罗,马克。我近来还可以。你呢?怎么样?”
“还行。”
罗帕伯特穿着一件短袖衬衣,斜纹运动短裤,脚上没穿袜子,就这么空穿着凉鞋。
“很悠闲嘛。”威尔伯赞许地说。
“天太热了。”罗帕伯特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烟斗,一个装着烟草的小皮袋子,把它们放在桌上。
威尔伯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两个以色列记者穿得也很随便:虽然都穿着长裤子,但都穿的是短袖运动衬衣。威尔伯禁不住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深色的西裤,长袖衬衣,还打着领带。早上出门时威尔伯还自我感觉不错,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打扮不合时宜。
威尔伯松了松领带,指着桌上放的圈起来的《消息》对罗帕伯特说:“刚刚拜读完你的大作,写得不错,史蒂夫。”
“写得一般,”罗帕伯特说,“有个哥们儿在警察局,他给漏了点风,所以我们才抢先登了。当初警察发现第一具女尸时,给我们的消息不太准确,为了赶时间,我们也就马马虎虎赶了这篇稿子。现在有消息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已经又派人出去摸情况了。等他们回来后,我们再来个追踪报道。”
威尔伯笑了笑:“你们这是老套路啦!”他拿着报纸当扇子扇着,“从你的文章看,凶手是个极其卑鄙的家伙。”
“对,他的作案手法极其残忍!”
威尔伯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慢慢地把话题往自己感兴趣的方向引。
“有什么线索吗?”
“什么线索也没有。”罗帕伯特说。他留着长头发,嘴边的胡子也很长,但梳得很整齐。
“这儿的警察还没有能力破这种凶杀案。”
“想不想业余时间去了解点情况?说不定还能做个业余福尔摩斯。”
调酒师把威尔伯点的龙虾端了上来。
“我也来点龙虾,再来一杯啤酒。”罗帕伯特说。
“记在我的帐上。”威尔伯对调酒师说。
“马克,太不好意思了。”罗帕伯特说。
威尔伯笑了笑:“别客气,我要是不花点钱,总部那帮人还认为我天天呆在宾馆里享清福,没有出来跑新闻了。”
“我们可比不上你们,经费老是紧巴巴的。”罗帕伯特皱着眉头说。
“你们警察局的那个朋友有没有再透露点线索?”威尔伯想把话题引回去,忍不住又问道。这一问问的太直接了,似乎引起了罗帕伯特的警觉,他拿起烟斗,往里边装了些烟叶,点燃后深吸了一口,然后就在升起的缕缕轻烟中注视着威尔伯。
“跟在国内一样,我们互相透露点消息以减轻彼此的压力。”威尔伯说。
“不行,这儿的情况跟国内不一样,”罗帕伯特说,“在这儿,重大的刑事案件可是抢手的新闻材料。像安全问题、炸弹事件这种新闻没有什么人注意。这样的凶杀案,人们还没怎么见过。我去查过资料,在过去的三十年里,这样的凶杀案才发生了十二起,只有一起是系列杀人案。一个杂种去年干的。警察到现在都没有抓住他。”罗帕伯特抽着烟,摇了摇头:“在巴尔的摩的时候,我六个月见的凶杀案就超过了十二起。”
“去年发生的系列杀人案?会不会是一个人干的?”
“有可能。但他们的作案手法不太一样。”
“作案手法不一样,这家伙一定是侦探小说看多了。”威尔伯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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