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但我们都扔了。”
“为什么要扔?”
“凭什么不扔,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丹尼尔看了看北方局逮捕两人时做的笔录。那个可怜的女孩子下巴被打碎了,掉了二十颗牙,一个眼眶被打裂了,脾脏被打得大出血,阴道缝了八针。
“你们差点儿把她给打死。”
“她偷我们的钱,她就是个妓女。”布瑞克勒狡辩道。
“那你认为这么打妓女就可以啦?”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明白我说的意思。”
“我不明白,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布瑞克勒低下了头:“给支烟抽,行吗?”
“等会儿,你先给我们解释你是怎么看待妓女的。”
“我们不需要妓女。只要我们愿意,找多少个女孩子都没问题。”格瑞伯兹说。
“那你们为什么强奸她?”
“那不同,整个家族都知道她是个婊子。”布瑞克勒说。
一个小时后审讯结束了。从审讯结果看,丹尼尔既不能说这两个人就是凶手,也不能说这两个人就是清白的,与本案无关。案发那几个晚上,两人都说自己在家睡觉,但都找不到证人证实,菲特玛死的那天他们想不起自己干啥了,但他们回忆起朱莉娅死的那天,他们在运货,经过一番艰苦的工作,警方在海关的记录上找到了证据:那天他们两人确实在海关提货了。施姆茨仍想搞清楚菲特玛出事那几天,他们在干什么。
丹尼尔认为不能完全排除两人作案的可能。他们运货去的目的地就在耶路撤冷旁边,他们完全有可能把货运到后,又折回耶路撤冷。但是他们在哪儿杀的朱莉娅又在哪儿将她肢解的呢?他们在耶路撤冷没有可供作案的地方,技术科的人在他们那辆破车上也没发现血迹。他们否认见过朱莉娅,而且坚持说当天没去过耶路撤冷,当天确实也没人在耶路撤冷见过他们。至于那天下午干嘛啦,两人说自己把车往北开到一个废弃的海滩边上,呆了一下午。
丹尼尔问:“有人能证明吗?”
“没人去那儿。”布瑞克勒说过往的船把垃圾都倒在那儿,气味难闻极丁。一不小心,沙滩上的沥青会搞得你一身都是。
“那你们怎么去啦?”
布瑞克勒笑了笑说:“我们喜欢那儿,那儿一个人也没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格瑞伯兹也跟着嘿嘿地傻笑。
“我希望你们两个去做一下测谎试验。”
“疼吗?”布瑞克勒模仿着小孩的嗓音,假装傻乎乎地问道。
“你的档案上说,你以前做过。”
“对,我是做过。那些该死的电线弄得我很不舒服。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做了。”
“我也不做。”格瑞伯兹也随声附和着。
“如果你们能通过测谎试验,就可以帮助你们洗涮罪名。如果你们没能通过测谎试验,就说明你们撒谎了,你们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让我们考虑一下,行吗?”布瑞克勒说。
丹尼尔按了一下电铃,进来一个警察,将他们两人带了出虽然这两个家伙很讨厌,但丹尼尔还是相信他们两人说的是真话。这两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容易冲动,精神有点不太正常。这两人一有机会,还会危害社会,但丹尼尔认为他们两个人不是杀害朱莉娅和菲特玛的凶手。这种冷酷的杀人方式不符合他们两人的风格。但是有时候人们容易被表面现象迷惑,再加上他们两人也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因此丹尼尔决定尽量推迟释放他们,在放他们之前,先派埃维·克汉去他们住的地方再调查调查;放他们出去之后也要派人盯着他们,决不能掉以轻心。
那个德努兹人叫阿萨德。马拉,也是个白痴。他刚满三十,说话有点结巴,有窥探他人隐私的毛病,住在一辆活动房车里,有精神病史。当年因为有精神病他没服兵役。十几岁时,他潜入了一户居民家中,吃光了冰箱里的所有东西,临走之前还留下了纪念品:在那人的厨房里撤了一泡尿。
由于他未满十八岁,法官没法把他送到监狱里去劳教,只好准备把他送到工读学校里去,但他很走运,附近没有工读学校,这样,这一次他就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不过,他的父亲狠狠地揍了他一顿。看样子这一顿揍得很厉害,至少整整十年他接受了教训,没干什么坏事。十年后的一个晚上,他又跑到别人家里去偷东西。他已经有点变态了。偷了东西后,他并没有急于溜走,而是在窗外窥视房主夫妇做爱,看到高潮处,他甚至叫了起来。叫声惊动了房主夫妇,丈夫冲了出来,看见阿萨德·马拉正一手抓着窗台,一手兴高采烈地挥舞着。两人打了起来。阿萨德被打得鼻青脸肿,最后幸亏警察及时赶到,否则阿萨德还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子呢。到了警察局后,阿萨德很快就承认了所有的罪行。他在这一带已经作案多次了。这样,警方也就一举破获了多起入室盗窃案和性骚扰案。
阿萨德也是个危险分子。警察上次逮捕他时,在他身上搜出了一把刀,尽管他说这把刀是用来开罐头削水果的,而且也没发现他用刀作案的证据,警方还是把刀没收了。这次他运气不太好,审判时碰见了一个以严厉著称的法官,结果可想而知,他被判了重刑。在监狱里,他表现不错,心理医生和监狱长都认为他已经改造好了,这样他就被提前释放,正好在菲特玛死前一个月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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