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
“雷子。”
“雷子?”
“警察呀!?”
警察?先是行帮集团,现在又是警察。如果再加上私人侦探和大富翁,那倒可以编成一部硬汉派西部剧了。
一定是关于昨天那场风波。可我又该怎么解释呢?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是去参加目高行帮集团的第四代老板就任仪式吧!对,我就说是认错人了。因为认错了,马上放了回来。对,就这么说!我根本不知道学校和警察局已经坐卧不安,对不起。这么一说,他们也会相信的。阿泉赶忙拿起头刷梳了核头发,走进客厅。一看,一堆破烂和一个墩布坐在沙发上。当然,读者不能完全按字面理解。坐在沙发里的那个人穿着满是皱纹的风雨衣,睡眼惺松,象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他头发乱蓬蓬,本目无神,参差不齐的胡子把脸的下半部染成一片青黑。大概有四十岁吧,看上去,不象是警察;反倒象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您……”
听到阿泉说话,他慢慢地站起来,说道:“啊,冒昧得很,您是泉星小姐吧!”
“我叫星泉。”
“哦,对了.我搞错了,啊,对不起,我总记不住别人的姓名……突然来访,实在对不起。我们结学校打了电话,说是您请假了。所以……”“是的,我有点头疼。”
“这太不好意思了,我马上告辞。”
“关于昨天那件事,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认错人了,给你们添麻烦了。”阿泉一口气说了这些,顺从地低下了头。
对方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问道:
“昨天的事情是什么事?”
“哎?”这回轮到阿泉吃惊了,“那么说,您不是为这件事来的?”
“看来真难弄清楚。还是我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姓黑木,是S警察署的主任警察。”
“S警察署……”阿泉猜到了,“父亲的事情?父亲死去的交通事故……”“对,是的。您父亲实在太不幸了。”
“谢谢您。可是,关于父亲的事情,您要询问什么呢?我听说,事情已经全部结束了。再说,有关保险和赔偿的问题,都已经委托给父亲指定的律师了。”
“对,我们知道这些情况。准确地说,我们不是想了解您父亲遇到的交通事故本身,而是想了解一下您父亲的情况。”
“父亲的情况?什么事呀?警察主任。”
“是主任警察。不过,一般人容易搞混。警察主任,级别要高厚多,如果是警视厅,他的地位仅次于警察总监。而主任警察则是个职称,不过是巡警主任而已。说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呀!”
“碍…”
总算明白了这件事。可是就算如此,这个警察也真够怪。跟自己这样一个孩子谈话,口气却极为客气,象是跟大人物说话似的。他到底想了解父亲的什么情况呢?
“我穿得又脏又破,实在抱歉c我倒不是想要当科伦坡,不过昨天夜里我一直等着您。”
“那也真太辛苦了。”
“啊,其实呢,主要是想就您父亲的事情,问两三个问题……”“什么事呢?”
“您父亲是在一家贸易公司当营业处长吧?”
“是的。”
“经常去国外?”
“对,经常出差。”
“他回国后,总是直接回到这里来吗?”
“是啊!我想是的。”
“您去机场接过吗?”
“几乎没去接过。首先,大多数情况下,父亲不事先通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突然就回来了,是吗?”
“是的。”
“这么说,假如说您父亲到达机场以后,即使是先去了别处然后再回家,您也不知道罗!”
“是埃”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黑木警官自己点了点头,“您父亲是否曾经带着什么行李回来。譬如说小包什么的……”“哎呀,我不大清楚。他倒总是给我买点礼品带田来。我觉得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您为什么这样想呢?”
“为什么?衣箱和行李箱总是由我打开,收拾里边的东西呀!我得把衬衣和背心放到洗衣筐里,还得把刮胡刀放回卫生间……至于衣服口袋里,我就不知道了。”
“有道理,我明白。哎哟,小姐您真够镇静。”
“你们到底想调查什么呢?”
“不,没有什么大事。”口气很随便,但十分清楚,他并不打算回答阿泉的问题。
“再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
“不过,您要是看得太重,那可不好办。”
阿泉使劲盯着黑木那张不露声色的面孔。听他这么一说,更感到不放心。
“您父亲被汽车搐死之前,譬如说,他没说过什么预感到危险之类的话吗?”
阿泉反复地在头脑里思考着黑木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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