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时,是我接过了那个小包。可那时侦察毒品的警察紧盯着,情况很危险。这时有一个人和我擦肩而过,我就把这个小包悄悄地塞进他的手提包里了。他就是这位星先生。”
“这么说,阿泉的父亲并不是送货的罗?”
“那还用说!后来,我被检查毒品的警察叫住了。当然,他很快就放了我,可那个带着宝贝小包的家伙却不见了。正当我拼命四处搜寻时,听说机场外边出了什么交通事故。我赶过去一看,那家伙已被拖车轧死了。但那时我已经没法定近事故现常后来,我又到警察署去查对死者的遗物,可那个小包已经不知去向。”
“所以你就以为藏在这里了?”
“从我把小包塞到他的提包里到他被轧死的这段时间里,他一定把小包交给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只能是他的女儿,或是那个叫真勇美的情人。所以我就到这儿来了。”黑木又掂了掂手里的那瓶头发水说:“没了这个东西,我差点儿让胖子那家伙给宰了。这回我可拣了一条命。谢谢你们!”
“亏你还是个警察!混账东西!”
“当警察,月薪寥寥无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你们都老实呆着!动一动就要你们的命!”
“阿泉能平安地放回来吗?”
“这要看胖子高兴不高兴了。好,告辞了!”
黑木飞快地离开了房间。
“喂!快追!”周平突然站了起来。
“算了,他手里有枪!”
“那我们怎么办?”
“快和佐久间联系。”
“那家伙可就跑掉了!”
“那个女摄影师怎么样了?”
“还在摄影棚里!”
“那我们就把那个女人抓起来!”
周平脸上露出喜色说:“对,她又没有手枪!”
“哲夫,快结佐久间打电话!”
“是!”
在哲夫结佐久间打电话时,周平十分遗憾地说:“真太可恨了,那么重要的东西被那家伙抢走了。”
智生突然吃吃地笑出了声。
“喂,你笑什么?”
“啊?啊,真没想到黑木那家伙那么容易上当。”
“你说什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闯了进来,所以……”“哎?这么说……”“他带着那个小瓶去见胖子,可要挨训斥了。那瓶子里装的可是真正的头发水!”
黑木飞快地跑出了公寓。
“啊,太好了,这下可得救了!”他又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头发水瓶。
“太好了!”
他刚要拉开车门上车,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喂,警察!”
当他吃惊地回头看时,几个人向他扑了过来,“干什么!喂,你们……”没等他抽出手枪,霎那之间,黑木已经被打倒在路上。
室内温度慢慢地而又确确实实地不断下降,阿泉已经沿着房间墙壁在房子里跑了几百圈。
“我已经跑了多少公里了?”她喘着粗气嘟哝着。她一直在不断地运动,但身上却冷极了。每呼吸一下,鼻子和喉咙都疼得钻心。
“加紧活动,停下来就要冻死了。”她不断提醒自己,然而手和脚都只是在机械地运动。一旦停下来,她就可能睡着而冻死了。”
“我绝不能这么死去!”
她的心脏似乎快要跳出来了。倒不如睡着冻死了更舒服些……”“混帐!”她大声咒骂,摇了摇头:“你才十七岁,今后还要恋爱,结婚呢!现在死了太不值得了。”
象参加马拉松赛跑的运动员快跑到终点时那样,她摇摇晃晃地继续跑着。
“啊!”她叫了一声倒在了地板上。腿抽筋了。右腿的小腿肚变得僵硬。
“不行,如果不赶快站起来……”她模了摸抽筋的腿,象尸体一样冰冷。她没有摸过死人。不过,全身已冻得冰凉了。
“畜生!哎!”她用捆绑着的双手拼命地揉着,忍着疼痛,努力试图把腿伸开,但无论如何也恢复不过来。
“难道就没救了?”
阿泉坐到地板上,背靠着墙壁,肩膀一上一下地喘着气。啊,休息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啊!坐下以后,位置变得更低,她觉得寒冷正在慢慢地早透她的全身。过不了多会儿,她的身体就会变得僵硬,一动也不能动了。到那时,她可能再也感觉不到寒冷,睡着了……你干得很不错,阿泉!你已经尽最大努力做了挣扎。就这样吧,该好好休息了。
冻死?--她曾听说过,这是最舒服的一种死法。果真如此吗?可是,她似乎在某本书上看到,冻死的人常常自己把衣服脱掉。她当时就想,人们自然会怀疑,为什么感觉冷还要脱衣服。但是据说当温度达到极限时,冷和热变得毫无区别,正如用干冰可以烫伤人一样,这是一种感觉上的错乱。这该是多么难堪呀!
然而,现在我的手被捆着,想脱也脱不了。--多谢热心关怀!我真得感谢他们了!
“啊,变暖和了……”冷气停了?怎么还听到空调运转的声音呢?也许他们可怜我,给吹进一点儿热风?阿泉突然醒悟--她已经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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