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走向房屋中间,油漆地板十分光滑,清洁而明亮,涂成谈绿颜色。阿泉自己从未做过任何手术,就连扁桃腺和盲肠也还健在--这种说法也许有点奇怪。只是在中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骑着自行车在十字路口被一辆闯红灯急驰而来的面包车撞倒,脚摔破了,她被拉到了附近的医院急救,缝了几针。在她的印象中,那个手术室和眼前的这个房间完全一样。
那时,爸爸脸色苍白,比我还紧张。
可是,这个胖子,自称博士的家伙,他不是医生,可又为什么搞来这些设备……如果说是小孩过家家玩儿,这“玩具”未免过分昂贵了。
她看了一眼装满手术器具的手推车,上面摆满了手术刀、剪子、锯和钻,全都撩拭得闪闪发光。那种冰冷的光芒,真使人有些不寒而栗,里面还有一道门,她悄悄打开,开灯一看,象是医生准备手术的休息间。正面装着洗手台,右边的玻璃橱内放着些瓶子,左边墙上挂着一块白玻璃板,上面写着:“手术计划”。真够齐全呀!
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吓得她几乎喊出声来。手术计划的内容是“患者:星泉”!安∫虿幻鳌保饣褂盟担』赝芬豢矗诺没肷碇逼鸺ζじ泶瘛D抢镄醋拧罢ど斫馄省薄?
“--魔鬼!”她不禁喊了出来,声音直发颤。看来,那家伙打算活活解剖我!
“快跑!必须赶快从这里逃出去!”她转过身,正好面对大玻璃橱,阿泉惨叫一声,两只眼睛几乎要瞪出来,站在那里象冻僵了一样。
阿泉看到眼前的架子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那里面,一个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着的男人头颅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这么说,黑木是为了搜查公寓,才接近阿泉的罗?”
汽车奔驰在黑暗的公路上,佐久间问智生:“他是不是还想证实阿泉是否真与那个小包有关?”
智生开始叙述事件的经过。
“所以,阿泉的父亲本来是事故死亡,可黑木偏要把它说成凶杀,好让阿泉真以为父亲是运送毒品的人。”
“真是个混账东西!残害无辜,制造混乱,在帮会的圈子里,这种人也是最卑鄙的!”
“这家伙根本没有道德观念。总之,黑木也觉察到阿泉根本不知道那个小包的事。这样一来,他就开始怀疑那个叫真勇美的女人了。他认为,她曾去机场接阿泉的爸爸,并从他手里接过了那个小包,事实也正是这样。当她父亲想拿出送给真勇美的礼物时,发现了那个小包。于是他就对真勇美说,这象是其它客人的东西,让她交给海关人员。可是,刚和真勇美分手,她父亲就被拖车轧死了,引起了一阵风波,真勇美也赶快跑到出事地点去了。结果,小包就一直放在她手里了。后来,她遵照阿泉父亲信中的意思,来到了阿泉的公寓。”
“结果,”佐久间显出吃惊的神情说:“那个被杀的女人是真正的真勇美?”
“那还用说!是谁提出来说她是冒名顶替的呢?就是黑木!”
“确实如此。那个叫真勇美的人大可怜了。”智生摇了摇头。
“她没受过什么教育,长得也不漂亮,但心眼很好。阿泉喝醉了酒难受的时候,听说她照顾得十分周到。”
“她是带着那个小包到公寓来的吗?”
“当然。对真勇美来说,这东西十分重要,是阿泉父亲给她的。当她知道包里的东西是海洛因时,一定大吃一惊。”
“她怎么能马上就知道那是诲洛因呢?”
“我想她以前也许注射过这玩艺。她象是曾经经历过那种生活。”
“你说话可真象个大人。”
“您别逗我。”
“对不起,继续说吧!”
“我想,真勇美也一定为如何处理海洛因而感到为难。事到如今,再把海洛因交给警察,一定会受到没完没了的盘问。把它扔掉吧,量又很大;真勇美也清楚地知道,那玩艺价值千金。反过来说,丢失的人一定在拼命寻找。于是真男美决定暂时把海洛因藏起来。如果以小包的形式保存起来,往后难免会被阿泉发现。所以,她就把海洛因化成很浓的液体,然后倒掉了化妆瓶内的化妆水,在瓶子里装了海洛因溶液。”
“可是,为什么那瓶国产的头发水……”“问题就在这儿。我很佩服她。真勇美这个人头脑很聪明,真不愧是阿泉父亲的情人。真勇美把架子上摆着的阿拉密化妆瓶内的化妆品全部换成了海洛因,然后又摆了一瓶毫不相干的国产头发水。”
“究竟为什么呢?”
真勇美想到了将来会有人来找海洛因。他搜到化妆品架时,发现只有一瓶化妆品的厂家不同,一定会感到可疑而盯住不放。然而,当他打开瓶子一看真是头发水时,就会因此而失望,不会有心思去检查其它所有的瓶子了。真勇美完全看透了这一点。”
“这么说,黑木这家伙现在大概已经知道了那是真正的头发水,一定快要气昏了。”
佐久间愉快地关着。
汽车已经奔驰在寂静的郊外公路上了。
“这根本不可能!”黑木大叫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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