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晚,老伴摇晃着老柴的胳膊:“喂,喂,老柴,老柴!”
老柴蓦然惊醒:“怎么?”
“你还问我怎么,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什么‘别推我,别推我’的?”
老柴定了定神:“恩……可能是压住胸口了。没事,睡吧,睡吧。”老伴嘀咕了一句,翻个身,再次睡去,老柴却再难入眠:“怎么回事,今天又梦见这个……”他回忆着梦境,在梦中,他被一种勾魂摄魄的力量推动着,走向一段阶梯的顶端,接近尽头的时候,脚下刮来了呼呼的狂风,他朝下望去,下面竟然是万丈深渊……老柴腿肚子一下子就软了,再也迈不动步伐,偏偏这个时候,身后有个一团漆黑的身影,用力将他向前推去,老柴唯有拼命的用手脚勾住楼梯,眼角的余光中,他见到天色越来越黑,有个游移的声音幽然而起:‘7天’……
“已经是第二次了,为什么会这样……什么是7天?”作为一个心理医师,老柴努力的从意识深处,寻找着这两天连续噩梦的原因。然而他一直有意回避着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梦竟然和两天前自己的患者描述的一模一样?他安慰着自己:“没什么,没什么,一定是那次治疗的印象太深刻了,成年人每天死亡十万个脑细胞,很快我就会忘记的……调整呼吸,数羊……一只,两只……”然而,他还是失眠了。
当疲惫不堪的老柴在办公桌后面哈欠连天的时候,电话响了,是那位中学生文虎,他兴致勃勃的在电话中说道:“柴医生,我不再梦魇了,感谢您妙手回春啊!”
老柴揉着生疼的太阳穴:“哪里哪里,医者父母心嘛,你没事了就好。”心中却在抱怨:“你倒是没事了啊,我可两夜没睡好了。”这时候助手小梁走了进来,小梁是老柴的学生,目前在老柴的诊所实习,属于“得意门生”类型的人物,他正在备考心理咨询师证书,等到证书到手,就可以正式出诊了。当他见到几乎整夜未眠的老柴那张疲倦的面孔,关切的问道:“老师,您这是怎么了,几天工夫人好像瘦了一大圈。”
老柴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是睡不好,总做噩梦。”
“噩梦?”小梁来了劲头:“哪种类型的?弗洛伊德说过:‘梦是现实的反射’,您是不是现实中遇到了什么问题,说出来我帮你分析一下。”
“你这孩子,把我当病人了?”
小梁推了推眼镜,故作沉吟:“恩……其实每个人都是病人啊……”
老柴笑了,简单讲了讲当天给文虎治病,以及这两天噩梦的情形。
小梁拉把椅子坐在他面前,一本正经道:“老师,看来你让别人放下的东西,自己却拾起来了。要不然我给你催眠一下吧,就当实战演练了,您看我马上就要考证了,到如今一个患者都没看过,理论联系不上实际,这哪儿行呢?”
老柴皱了皱眉头,看着小梁,心想:“恩?催眠,对……那个患者,就是靠催眠治好的,也许可以试试。”于是,他颔首应允。
重新睁开双眼,老柴觉得心中一阵轻松,似乎有块巨大的石头被搬离了心头。他翻身坐起,问面前的小梁:“怎样,有没有头绪?”
小梁看着手中的记录本:“您提到过一个巨大的身影……它一直在您身后追逐……不过它象征着什么呢?”他苦苦思索。
老柴吸了一口冷气:“自己的潜意识中,果然也有那个神秘的影子……”他追问:“那么,你怎么处理的?”
小梁想了想:“按照您的理论,我指引您将它隔绝在了意识的某个角落,我想您应该很快就会忘记它吧,毕竟人类大脑利用程度不到10%嘛。不过,没事还是应该多用用脑子,延缓衰老……”他指了指自己的脑瓜。
“没大没小的!”老柴故作呵斥。
这一天,老柴睡得格外香甜,一夜无梦。第二天上午,小梁刚一来上班,就跟他就迫不及待的说起来:“老师老师,怪事了!我昨天也做了一样的梦,梦里那个影子不断的重复着7天7天……这下子我明白你的感受了,梦境还真挺吓人的呢!”
“怎么?你也……”老柴回味着“7天”这个词:“文虎两次梦见,我自己也两次梦见……现在小梁也……如果每次梦境就是一天的话……文虎两天,我两天,小梁头一天,这就是5天,哪么和7天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说……””老柴心中一沉,赶紧嘱咐道:“小梁,你听我说,我总觉得7天这个数字有点问题,这样吧,假如你今晚再一次进入同一个梦境,明天我帮你做一次深度测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
晚上躺在床上,老柴辗转难眠,他不愿意多想这件离奇的事情:“同一段梦境,在三个人睡梦中重现,而且,当后一个人开始做梦的时候,前一个人就会自动痊愈,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第二天,小梁没来上班,开始的时候老柴没有在意,眼看时钟指向十点,他才感到有些不对劲:“这孩子不会无故缺勤的,有事他应该会提前请假啊……”想到这里,他拨通了小梁的电话,良久,才有个陌生的人接听:“喂,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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